“修行之人,吸纳自孕育天地的灵气,运转于周身,洗濯体内浊气,长年累月,心境平和,神清气爽,可感万物有灵。”夏栖羽回忆着说:“若人所发出的灵气是含毒之气,那体内真气中的毒从何而来,修炼之人的身体又是如何承受含毒之气,若是以毒淬炼身体,而成百毒不侵之躯呢。”
夏栖羽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跳,这样一次次试毒,无疑是坐在幽冥界大门口,跟鬼差玩你来追我啊只要你能追到我我就让你……啊呸,无疑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夏栖羽赶紧将异想天开的想法揉成一团废纸,丢进垃圾堆里。
聂流徽却深以为然,他道:“若花欲燃是为了提升自己的毒体而与人赌药,似乎是说得过去的。但文中说,对赌二人服下对方的药后,自配解药,岂不是废话。”
“所以……”
“当文中所言句句属实,那花欲燃的目的应是为了提升自己的本领。”聂流徽笑着摇摇头,道:“若宋先生所记为实,此女当是一名奇异女子。以她对医蛊之术的执着,会退隐何处呢?百草丹,顾名思义,为百种药草制成。遍观天下,千山守门,烟瘴锁锢,虫蝎阻人,生灵自在生长,无人问津之地,非牛女分野莫属。”
聂流徽左手食指点了点地图左下,只见利笔勾勒数道尖峰,随意倒转,毫无规律,正是千岩万转,群山万壑的险地。
“栖羽兄,走吧,回桃源乡禀报师父。”聂流徽将地图收起,站起来,匆匆离去。
夏栖羽看着他的背影,眯起眼睛。
此人竟从老宋寥寥数语中,推断出花欲燃秉性,再据此推测其去向,虽有百宜娇指点,然普通人如何能想得这么深。此人心思缜密,又时常温文儒雅言语带笑,行事得体大方,若不慎,便在他面前松懈,若为敌人,必然难以对付。
不过管他呢,反正两人也不会有什么冲突,一个浪人,一个大家公子,该小心的人不该是他。
夏栖羽跟在聂流徽身后步出门外,聂炀耀等在门外,见他们二人出来,快步走过来,道:“公子身体已无碍了吗?”
“小辈已无碍,让叔公担忧了。”聂流徽应道。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看他脸上已有血色,聂炀耀松了一口气,他随着问道:“公子匆匆赶来府中,一来就要下人找《风云录》,不知所为何事呢?可否需要人力,若公子需要用人,曲梁之兵,皆可调遣,为公子鞍前马后。”
聂流徽道:“叔公不必挂心小辈,小辈寻书只是为求证某事,不是什么要事。现下小辈还要前去回禀师门,叨扰叔公一杯茶,来日再向叔公还礼。告辞。”
聂流徽一点头,向大门走去。
二人回到桃源乡红药轩,将发现告知林恬穆。百宜娇立在窗边,手执团扇,看了看几人围向林恬穆,无聊至极,斜身靠着桌子,手中团扇轻摇,人的思绪亦虽摇扇摇出了十万八千里。
“虽知晓方向,然重山之间,仍是云深不知处。”聂流徽道:“这蝴蝶大有千秋,不知是指地名,还是真蝴蝶,亦或是二者兼有。只怕得到了地方,再做打算。”
林恬穆看向床上的江慎,心中不见安然。江慎生机虽有,却仍是渺茫。
他记得过去曾为淡字辈分的弟子卜卦,轮到江慎时,消瘦的少年向他作揖,直起身来时面带礼貌的笑容,黑漆漆的眼中却是没有任何欢喜之意,唇边那抹笑意,似习惯一般扬起,面不由心。
林恬穆不禁观其面相,却突然听他开口,少年音如料峭春风,吹声至林恬穆耳中,“师伯,请恕弟子无礼,弟子欲向师伯请教几桩事。”
林恬穆让他随意询问,不必拘礼。
江慎黑沉沉的眼中似浮出一柄利刀,他的目光忽然凌厉起来,他一开口便问:“请问师伯,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