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动队,就是刚刚参加工人或是农民暴动,加入八路军的新队伍。
这些人在党组织的领导下,揭竿而起,举起反对日本鬼子的大旗,成立了抗日队伍,原来的工人农民,身份陡然变成了战士,严格说来,这样的队伍,其实是没有战斗力的。
一只合格的军队,需要有一整套的纪律c作风相约束,还要有相应的战斗技能,战斗编排,战斗体系暴动队几乎一无所有。
因此上级才安排多只暴动中组建的队伍,秘密开到平西,聚集到皂角峪进行整训。
打仗,是一门挺复杂的学问,它需要在战斗中慢慢锤炼,学习,才能增长经验,成长为真正的战士,因此胡婉婷才让丁飞虎,把这次阻击敌人的行动,当成现成的实例,教给暴动动员们实战技能。
丁飞虎不禁对胡婉婷大为佩服,伸出大姆指,“指导员,你太高了,实在是高。好主意。”
“得得,少捧我,下面看你的了。”
丁飞虎带着侦察队,还有暴动队的两百多名新战士,匆匆跑下山坡。
一路上,看见村里的老百姓,牵着驴,轰着猪,背着包袱正在民兵的组织下,向山上转移,成群结队,乱乱哄哄。八路军战士们,一队队匆匆跑过,按照命令,奔赴各处指定地点,准备与敌人展开战斗。
丁飞虎很有经验,一边匆匆跑步前进,一边在行进中整理队伍,将二百多人分成三个分队,把十几个侦察员,分别安插在各分队里,充当骨干。
跑到山下的时候,看见教员宋时平,正在慌里慌张,和两个民运干事一起,从村里跑出来。
“宋教员,”丁飞虎喊道:“你怎么还没撤走?”
“我动身晚了,”宋时平气喘吁吁地说:“我收拾教案资料,哎呀,你不知道,我不能丢下苏联红军优秀战例选编呀”
一个民运干事不满意地嘀咕道:“鬼子就要到了,你的外国教案再重要,也得先保命呀。”
也不怪民运干事埋怨,在反扫荡的时候,拖拖拉拉是要误大事的。
“好了好了,”丁飞虎一挥驳壳枪,说道:“宋教员,我派人护送你吧。”
“唔这个”宋时平脸上现出犹豫的神色。
丁飞虎可不会犹豫,战场上瞬息万变,一刻千金,容不得迟误,他立刻命令两个暴动队员,和民运干事一起,护送宋时平转移。
队伍继续前进。
赵栓子说道:“宋教员这个外国死鸡”
“你瞎嘀咕什么?”丁飞虎回头瞪了他一眼。
“外国死鸡”是一些战士和学员们,悄悄在背后给宋时平起的外号。
原来,宋时平文化高,有一股“老学究”的味道,他负责教授文化兼“战术理论”课,平时喜欢咬文嚼字,引经据点,尤其是爱拿着“苏联国内战争”的战例,给学生滔滔不绝地讲述“合同战术”c“协同战术”,说实话,他的课大多数学生听不懂。
他在台上喷唾沫星子,学员们在台下大眼瞪小眼。
张口闭口“洛夫斯基”“瓦西里斯基”一串串的外国名字,更是让不通文墨的学员们稀里糊涂。于是调皮的小伙子们在背后给他取了个“外国死鸡”的外号。
赵栓子曾经背地里对丁飞虎叨唠,“这个外国死鸡,张口苏联,闭口‘死鸡’,咱们又不去外国我一听他讲课就脑袋发蒙,光想睡觉。”
“不许睡,敢睡觉我撸你,宋教员是个大知识分子,扔剩下的墨水都够你洗澡了你下回再发蒙,用凉水浇浇脑袋。”
丁飞虎虽然这样教训赵栓子,但是他自己听宋教员的讲课也发愁。
唉也许自己太土老冒了吧
丁飞虎带着这只临时拼凑在一起的队伍,跑到山下一处隐蔽的山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