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偷出来的这些名册。
他并没有原样照抄,而是用的“速记”方法。
速记,是一项专门的技术,特工有遇到需要记录的文字时,用此法可节省大量时间,它有一套专门的符号系统,是从古代官场衙门里的“师爷”那里流传下来的。
古代审案的时候,旁边的师爷担任记录员,犯人说得多快,你就得记得多快,一字一句地用繁体汉字记录,是绝无可能的,因此他们发明了一套特殊符号,有时候一句话c半句话,或是一个词,只用一个简单符号,就能代替。
因此,大大减轻了书写量。
现在,冷士良使用的,就是这套“速记”手段,纸上勾勾画画,顷刻间便抄录完了一本厚厚的线装蓝色簿册。
旁观的丁飞虎和史大刚,不禁看得目瞪口呆,史大刚大呼小叫地惊叹,“哎呀,冷兄,你真本事哎简直是神笔,你写的这都什么呀太厉害了。”
冷士良嘴里客气,“没什么。”
心里却是又涌起一阵轻蔑,穷八路,哪里见识过世面
抄录完毕,冷士良收起纸张,对丁飞虎说:“丁队长,原稿你留下,这些抄本归我。”
“好的,谢谢。冷兄,呆会你想去哪儿,让老史他们,送你一程。”
“不用,谢谢,”冷士良说:“我自己走就行。”
“那好吧,山高水长,来日再见。”
冷士良走了。
这间破旧简陋的小屋里,只剩下了丁飞虎和史大刚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半天也没说一句话。
这两个嘻嘻哈哈的“乐天派”,竟然面对着面发起愁来。
史大刚抽的旱烟,腾腾地冒着白雾,把这间小小的屋子熏得就象个火云洞一样,几乎都看不清对面的人影了
丁飞虎,带领着一只八路军的侦察队,长期活动在唐山c天津一带,有时也到北平,受津唐区敌工部的领导,暗杀敌特,侦察情报。
这一回到北平来,是执行一个特殊任务。
上级党委派了一名联络员,乘火车到北平,给津唐区敌工部传达秘密指令,因为敌人的无线电侦听很厉害,因此没敢拍发电报,派专人前来口头传达。
丁飞虎奉命带领侦察队到北平接头,却扑了个空。
没接到。
是联络员出了意外?
还是被什么事情给耽误了?
丁飞虎手下的侦察队,分成几个组,秘密查访,几天来费尽周折,却毫无进展。
其中史大刚和栓子这一组,没找到联络员,却侦察到了日本军官月保太郎在南锣鼓巷“遛马”的情报,想“搂草打兔子”,顺便搞个刺杀,却差点出了意外。
当栓子在梨园春戏院门外,得到那张“半朵海棠花”的图案时,他和史大刚都是喜出望外,因为,和联络员的接头暗号里,有“花海棠”的词句,那么很自然地让人产生联想:是不是联络员以这张图,暗谕接头暗号呢?
因此,史大刚和栓子毫不犹豫,前往宪兵队,想把被敌人宪兵逮捕的戏院人员救出来。
当然想从宪兵队里救人,谈何容易?
人,虽然没救出来,却探听明白了被捕的这些戏子,都是什么情况,结果让人大失所望,这些人除了戏院老板,全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而联络员应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显然搞错了。
后来,丁飞虎想潜入新民会长苏世贵的家里,探听消息,顺便偷取他家里的特务名单簿册,却也没能成功,误打误撞,跟光屁股的坂田干了一仗,一无所获
丁飞虎觉得自己陷入了泥潭。
他是个身经百战的侦察员,在敌后隐秘战线,杀日寇,捉汉奸,闯出了赫赫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