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比试结束,悟难离开较场,武当派掌门张全真一撩衣袍,走向了申绝尘。
“张掌门也要与我比试比试?”
申绝尘见他一脸凝重,似乎充满了敌意。
张全真走至申绝尘跟前,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后遂问道:“沈公子,你方才使的可是本派的太极神功?”
申绝尘眨巴眨巴眼睛,回道:“天地易位、乾坤扭转,以有形之法,入无形之法,形神合一,以柔克刚,自是太极神功。”
“你是如何习得我派的镇派心法?”
“我义父教的。”
“你义父是何人?与我武当可有渊源?”
“我义父是谁,可不能与你们说。不过他是个特别可怕的人,他武功之高,只怕在场所有人联手也敌不过。而且他相当有钱,只要我一句话,他便能把你们的地盘通通拿下。如此看来,应该是不会与你们这种穷酸门派有什么渊源了。”
张全真追问申绝尘义父身份,本是想追查本门镇派心法外泄的线索,却不想竟被申绝尘一句话噎得头顶冒烟,想他武当作为武林大派,向来为武林中人所追捧,多少人绞尽脑汁都想拜入他门下,奉承话他听得多,可是何曾被人这般数落过。他忽而想起,倒是有那么一个习过无极神功的人也与他说过类似的话,但是那人,只怕是任谁想起都会恨得咬牙切齿。
张全真冷哼一声道:“当今武林,武功能如你所说这般高强的,除却余玄冰再无他人,他该不会就是你的义父吧?如果真是,他如今已被我们武林盟所擒获,自身难保,我看你上哪哭爹喊娘去!”
申绝尘一听余玄冰三个字,眼睛瞪得如铜铃那般大,他慌忙摆摆手道:“可不敢胡说,可不敢胡说,我可不敢招惹余玄冰,他若是我义父,只怕我这脑袋早被他撕下来当灯罩了。惹不起,惹不起。”
张全真见申绝尘一提到余玄冰就缩成了个鹌鹑,倒也没怀疑他的身份,但见他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修为,也不禁想与他较量一番。
于是张全真提气腾空,跃起数尺之高,旋转而下,申绝尘见他转掌而来,也一跃而起接了招,两人于是以穿、插、劈、撩、横、撞、扣、翻、托等手法较量起来。
两人左翻右转,步法敏捷,掌法神出鬼没而多变。身体左旋右转,时高时低,身起时高一丈,身落时如鹞子钻林,行云流水,滔滔不绝。
但张全真硬功明显比申绝尘要高出一筹,两人过了一百来招,申绝尘却被张全真所牵制,一时处于下风,张全真凌空而起,接连朝申绝尘下腹踢去三脚,直将他往场边逼去。
冉东风于一旁聚精会神观察着两人出招套路,见张全真招招是武当内家拳掌,明显是冲着申绝尘的太极神功而去,而申绝尘似乎为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相当执拗地只用武当派的拳法出招,反而中了张全真的圈套,冉东风冥思苦想,脑中灵光一闪,忽喊道:“沈仪,太极本无法,动即是法!”
冉东风两次三番于申绝尘与武林群雄的比试中从旁相助,不免引起旁人猜测,这个来历不明的公子哥究竟与冉东风是何关系,向来刚正不阿、侠肝义胆的苍山派大弟子何以会不顾门派声誉,协助一个阻挠自己师父当武林盟主的人,而丁之一又何以一脸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爱徒的倒戈相向?这个苍山派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众人一边猜度着苍山派的用意,一边看到申绝尘经冉东风提醒后开了窍,不再拘泥于招式,只以拳中义理出招,反守为攻,一掤一捋一挤一按,竟反制于张全真,申绝尘出招之快令张全真应对不暇,很快就露出了破绽,申绝尘乘胜使出一记如来千手法,正中张全真右胸,张全真使出内力相抗衡,却不想还是被一掌击落了较场。
“这小子的内力怎会如此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