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为何要对这脏兮兮的小鬼这般柔声细语?
“你给我下去……”正当秦然天人交战,恨不得将小绝尘一脚踹下卧榻之际,小绝尘却抱着小松鼠一骨碌钻进了他怀里若无其事地呼呼大睡起来。
秦然不可思议地看着怀里这一脸理所当然的小破孩,久久理不清思路来,他恶狠狠直勾勾地瞪着他,许久许久,直至听见他轻微的呼噜声。
秦然回过神后,伸出手掌抚了抚他圆圆的小脑袋,弯腰俯至他耳边,低声呢喃道:“你若敢去招惹别个,我见一个杀一个。”
秦然抬头看了眼西下的日头,是否杀冉东风是后话,眼下若放着申绝尘不管,只恐他饿极了又要大闹思无派了!
这般一想,秦然便急忙使了轻功往回赶,回到原处时已是不见了申绝尘。抬头往山顶一看,却是见得一个身影一闪,如一道闪电般转瞬闪入了思无派。
秦然心里一咯噔,旋即紧随而去。
申绝尘如鬼魅般穿梭于思无山庄内,三两个纵身便落在了厨房的瓦顶之上。傍晚的山风夹着几分寒意,卯足了劲往他衣衫里钻,冻得他哆哆嗦嗦蜷作一团,牙关直打架。练武之人如他这般畏寒实不多见,虽已近夏,又里三层外三层地裹了许多衣服,却总感觉不到暖意,令他不得不为自己每况愈下的身体倍感唏嘘。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思无山庄内灯火通明,瓦顶的烟囱正升腾着袅袅白烟,饭菜香扑鼻而来,申绝尘肚子“咕”一声打起了鼓。他摸了摸几乎已经贴到后背的肚皮,咽了咽口水,此时已是饿得连怄气的心思都没有,只想着赶紧先将肚子填饱再想别的。
当他正欲飞下屋檐之际,却见得一个小厮骂骂咧咧地跑了过来:“这都老半天了,鸡怎么还上不来?老爷的脸都快黑成锅底了!”
又听得大厨用蹩脚的方言回道:“哎呦,拔丝额拔想上咯,是上拔来咯!”
“怎么就上不来,这鸡不是已经在这……咦,这鸡为何少了只腿?”
“拔就是类头赖狗偷吃的咯,你说额类嘎容内端出课咯。”
“那就赶紧再杀一只,哎,这狗还是小姐养的,打又打不得!”
“结就在昨,内莫要催咯!”
“走走走!”小厮恶狠狠地瞪了眼趴在脚边的大黄狗,挥挥手作势驱赶,狗没走,自己倒先走了。
申绝尘见那小厮走远,便轻盈地翻身下了屋顶,大黄狗猛地见了个陌生人从天而降,惊得一下坐起,眼看着就要冲他狂吠,申绝尘急忙冲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轻地“嘘”了一声,那狗竟乖乖地坐了下来,眼巴巴地看着他,欢快地摇起了尾巴。
“乖、乖!”申绝尘摸了摸狗头以示奖励,便悄悄地溜到窗户边上,神不知鬼不觉地顺走了一只鸡腿和一壶酒,旋即又回到了瓦顶。
大黄狗全程只摇着尾巴傻乎乎地看着他,哈喇子流了一地。
“额滴肾,内咋又次类一国!”
厨子转身发现鸡腿又少了一个,气得追出门来要骂大黄狗,却见得大黄狗死死盯着瓦顶看,厨子不解,也跟着抬头看去,却只见得瓦顶空空如也,鬼影都没一个。
“真肥齐!”
厨子啐了一口,转身回了厨房。
申绝尘一手鸡腿一手酒,早已跑到了后院偏厢的房顶狼吞虎咽起来。
有酒有肉,这才算勉强恢复了元气,身体也渐渐有了暖意。
才吃了几口便听得有交谈声渐行渐近,申绝尘急忙俯下身来藏匿于瓦顶之后,探出半个脑袋瓜子暗中观察。
这行来之人恰是冉东风,同时身旁还跟了名鹤发银须,面容却不过知非之年的男子。男子一袭紫光袍,头顶紫光冠,身形瘦高,目清神明,发髻高束,一缕仙须垂于下颔,一派仙风道骨,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