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沫雨瑟缩在墙角,数着轩辕煞不急不缓的呼吸。
清冷月辉洒满窗台,映得她的脸庞愈加苍白。
那一夜,夜白的暗影来报,迎亲的禁军大多当场身亡。此次蜂毒的种种疑点,指向太后。
……
次日。
皇上病重,皇后感了风寒,太后代理朝政。
看到夜白,太后一惊。
夜白已多年不理朝中之事,今日忽然上朝,恐来者不善……
果然,一句“牝鸡不可司晨”,百官便拜夜白为摄政王。
所谓摄政王,便是在皇上病重期间,代皇上管理国事。
红雨宫。
沫雨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脑袋昏昏沉沉的。
一个模样清秀的宫女惊喜道,“娘娘,奴家是您的贴身侍女,唤作彩儿。太医已经来过,您身子已无大碍。”
沫雨知道,彩儿是太后派来的眼睛,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突然,太后的厉声入耳,“哀家听说,你昨夜并未与皇儿同床!”
太后正大步进屋。
惊慌地,沫雨下床。
双膝跪地,无从辩解。
“鞭刑!”
长鞭入肉,血肉翻飞。
沫雨本就身子虚弱,此刻眼一闭晕过去。
人为刀俎,她是鱼肉。
这般悲哀地活着,不如痛快地死去。
昏昏沉沉的疼痛中,只觉有一股清凉,牵引着她看向美丽的海天。
浪涛起伏、白鹭斜飞。
一叶孤舟漂泊,是眼系白绫的娘亲。
娘亲绝望地摸索着,一遍遍呼唤着沫雨的名字……
拼命地,沫雨向娘亲的方向划桨。
可下一刻,海涛凝冰,寒意滔天。
“娘……娘亲……”
猛然惊醒。
原来,她是被冷水泼醒的。
太后冷着脸,吩咐道,“传太医,好生为皇后调理身子。”
沫雨惊讶地抬头,太后为何这般好心。
“哀家以后不会再打你了,但你要乖,”太后面露慈祥的微笑,“身为皇后,你的职责就是传宗接代;另外,不能让皇上痴傻的消息传出去。”
沫雨默默点头,太后临走前的警告尤在耳边回荡,“记住,哀家会好生帮你照顾娘亲的。”
百里皇宫,万千宫苑。
娘亲究竟被太后困在哪座冷宫?
沫雨攥紧了掌心玉坠,那是娘亲的贴身饰物。
接下来的三天,沫雨以熟悉皇宫环境为由,转悠过大大小小的宫苑。
彩儿那傻丫鬟怎会知道,沫雨是在寻找娘亲。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近。
是夜白!
夺路而逃?为时已晚!
夜白的侍卫已拦住了去路。
“退下!本王有朝堂之事,正要请教皇后。”夜白道。
彩儿那小小丫鬟不得不退下。
暖阳初升,花池锦鲤成群。
沿池杨柳茂盛,很好地遮住了远方视线。
沫雨怒道,“凭什么,你命令本宫的丫鬟?”
夜白轻笑,“本王成为摄政王,代皇上理朝政。娘娘不会还不知道吧?”
摄政王?那他的权位可是高于太后?
沫雨眸底的犹豫,夜白看得真真切切。
忽然,双肩一紧。
竟是夜白捏着她的双肩。
“那日蛮夷入侵。你父亲带兵戍守石场,本是离沫府最近,为何偏偏去救远处的皇宫?”夜白终于将心底的疑惑问出。
那日,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