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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笑着,紫竹有些笑不出来了:看世子自大又无耻的样子,肯定是把昨晚的事忘的一干二净了。
紫竹有些惋惜:说不定昨日擦出的火花能成为二人的契机呢。
聂云葳亲眼看见紫竹进门时的坏笑,仔细一想,平时那丫头耳聪目明的,昨日半天叫不来人定是她故意跑出院子的。
聂云葳从小跟紫竹一起长大,太了解那个姑娘,她必是看见了段朝煜酒后无礼,想着那丫头口口声声想让自己跟段朝煜好好的,假戏真做,聂云葳有些生气。
紫竹低头伺候小姐洗脸,就听见小姐咬牙切齿的声音:
“回头我再找你算账。”
紫竹姑娘俏皮的眨眨眼睛,朝聂云葳吐了吐舌头。
更衣后,聂云葳想到昨晚耿荀的反常。
思虑再三,她还是跟段朝煜说了昨天的情况。
段朝煜没想到她跟自己一起参加晚宴,还密切关注着耿荀的一举一动,说话也带了几分孩子气:
“两撇小胡子、白白净净应该是户部侍郎费荆炀,他个头矮是出了名的,身形高大、皮肤黝黑的定是百戎营统领庞狄了。”
说罢偷偷瞥了一眼聂云葳,酸溜溜的嘟囔:
“你跟小爷一起参加晚宴,还有心思关注着你的老相好,聂云葳,小爷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在自己夫君身上花什么心思呢?”
“耿荀本来是要找我的,但是不知道那两个人跟他说了什么,他转身就离开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段朝煜闷哼一声,把脸扭到一边,不想搭理聂云葳。
惦记着老相好就不能偷偷摸摸的吗?非要让他知道?这个女人膈应谁呢?
段朝煜心里也很困惑:明明昨日目睹昭蕴受委屈,还想替她出头,怎么今日听到聂云葳提到耿荀,反而比昨日更生气了呢?
聂云葳顾不得段朝煜的小情绪,她昨天隐隐约约听到费荆炀和庞狄提到了镇南王。
虽然未曾见过自己的公公,但是她现在毕竟是段家的人,不管以后她跟段朝煜怎样,现在总归事关自家,而且又牵扯到耿荀,她不能不上心。
聂云葳越想越觉得不安:能影响耿荀的情绪大起大落的是什么事情?只会跟耿荀父亲的事有关吧。
仔细捋一捋其中的关联:耿荀的父亲在奔州出事,罪名是收受贿赂。奔州毗邻边境,是漠北战场的大后方……镇守漠北的,不正是段朝煜的父亲,镇南王吗?
可是耿渐璋死后,有关文书昭告天下,丝毫没有提到镇南王啊!
费荆炀这个人,她没有见过却略有耳闻。听说过户部侍郎是父亲聂文疆的学生,在相府也听董氏和聂文疆偶尔提过,聂文疆对这个学生非常满意。
既如此,费荆炀是聂文疆的人,而聂文疆在朝堂之上是中立的态度。
至于庞狄,聂云葳从段朝煜口中得知,他是董家的人,也就是皇后的人。
皇后一向是押宝在太子身上的,与傅家和段家殊途同归,皆为太子一派的势力,耿渐璋也是中立的立场。
这么看来,费荆炀和庞狄没道理挑拨耿荀和段家的矛盾。
这边,聂云葳百思不得其解,另一边,耿荀内心无比纠葛。
费荆炀和庞狄话里话外都提及镇南王和父亲之间的联系,若不是收到了奔州密探送来的情报,也许耿荀不会特别在意费荆炀的话。
可是现在,无风不起浪,已经不只一条线索指向镇南王了。
他,到底该不该查?
一方面,镇南王府现在是云葳的婆家,他若调查段家,凭云葳的戒心,她一定会发现,到时她会不会怪自己做出这么重要的决定不跟她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