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大事让他再次涉位祭司之职?
月光轻盈的洒满了整个宫道,带这些冬日独有的寒凉,流微顺着温凉法力的痕迹穿过一道道宫门来到了一处园子。
园中芳草萋萋,若是放在春日翠绿之时吟赏,必定是一处极难得的美景,而冬日衰落枯黄,倒是平添了几分凄凉。
不过这样的布局清婉而不失大方,果然还是记忆中他的装饰风格。
流微正一路走着,忽然“咣当”一声,她的脚下已经躺了一个酒坛。
那酒坛落地之时碎裂出一道口子,酒水清冷,映衬着月光,仿佛有在瞬间降低整个园子的温度的能力。
流微低头仔细看着,按照坛子里流出来的酒的多少很明显可以看到只有半坛,那剩下的半坛酒又去了哪里?
想到这里,流微忽然一怔,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却还不待她抬眸就已经有几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到她手上,莹白纤弱的手染上那星星点点的殷红,强烈的对比之下,刺痛了她的心。
刺目鲜红的血,让她的心不禁高悬了起来,她抬头,果然不出所料,房顶之上,温凉一袭白衣,接近惨白的嘴角依然挂着殷红的血。
而他的眼睛似乎也再也没有了保持睁开的力气,连睫毛都无法胎动一下。
“温凉。”
流微忽然叫了一声,腾身而起跃上房顶,来到温凉身后扶住他的肩膀,强行运功保持他意识的清醒。
这一刻,所有的误解,所有的背叛,所有的恨意,全部化解,脑中所存留下来的,只有他的好。
那日日夜夜吃喝玩乐,秉烛夜游的岁月才是她一生最该珍惜的财富。
那一句“你我以后就是朋友”才是她唯一刻骨铭心的友情。
“你傻呀?你不知道你不能喝酒吗?”
流微失声呵斥了一句,在她的记忆里,他向来谨慎小心,这一次究竟又是为何?
“红霜草,去找……红霜草。”温凉颤抖着被鲜血浸染的苍白的双唇,握住流微的手却是力气极大,似乎在宣誓着他的后悔,他的不甘。
此刻的他,求生的欲望是那样强烈,虽然从未见过他如此,可是流微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他是十一师兄,还是那个坚强倔强的十一师兄。
月色下,他的身影孤单清冷,几近于凄凉,正如那初冬树上的最后一片残叶,再经不住任何一丝风的摧残。
仿佛下一刻就会立刻结束。
流微的心忽然动了动,尽管曾经有过那样刻骨铭心的背叛,她却依然想要去帮助他。
“十……”流微顿了顿,她忽然想起,当她被天师逐出师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叫他十一师兄的资格,又忽然记起那一年绝情之至的背叛,已经也叫不出这四个字。
无论如何,都已经不会再叫了,都要把那刚刚出口的话收回去。
“多长时间?”斟酌之后,她只简单问出了四个字。
“一刻钟。”温凉声音已然气若游丝,丝线微弱到一出口就被冷冽的东风折断,可是已经足够传到流微的耳朵里。
“好。”流微应了一声,立刻抬手紫色光晕隐隐闪动将温凉的身子送到了他房间内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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