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门前罕见的来了别家的丫鬟,许多年轻的厮偷偷摸摸叠成人梯攀在墙头观望。
“问儿姐姐这阵子忙着和姐一起操练木头人,得空了就来看望香巧姐姐。”兔月把西府厨娘做的煮饼递给香巧,“姐说暂时委屈你在这里住着,等徐姑爷进京赴试,便把姐姐接回家住。”
香巧噗嗤一笑,刮了下兔月鼻尖:“徐姑爷你这丫头什么都敢说,可别叫姐听到这话。”
“香巧快别唠嗑了——”厮拎着竹篮子出来,笑着对兔月摇摇手,把竹篮子往她怀里一塞,“才摘的桂花,劳烦你给西府的姐姐们送去下面有我做的桂花饼,你偷偷留着别被她们发现了。”
兔月笑着点头道谢,分了两个煮饼给厮。
“姐,咱们到了!”
兔月回头正看见一个衣着华丽的丫鬟扶着一位姐下车,身后若干婆子丫鬟簇拥着那位姐往徐府这边走来,她不便逗留,辞了香巧快步离去。
厮嘟囔:“怎么又来了。”
香巧低声问:“客人?”
“四老爷家的姝姐,总是缠着我家公子。”厮轻叹一声,两指伸到嘴边撑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欣喜若狂迎上去:“是那阵儿风把姝姐您吹来了”
狗腿,香巧心下一嗤,退进门内快步转回徐元的院子。
徐元下值回家,甫一走到院外便觉得今日气氛不对,往常这个时候厮已经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扑到他面前。
是出府办事了?
揣着疑问跨过院门,甬道里站着一人云鬟绿鬓珠钗环绕,仰头对着一株桂花看得出神,听到脚步声才转过头来。
“元哥哥!”
徐元一怔,站在原地久久未动。他是有多久没有见过徐姝了,一年,两年还是三年?
“五妹,别来无恙。”徐元挪动脚步,笑得很温和。
徐姝上前环住他的手臂,扭扭捏捏嗔道:“元哥哥难道没发现一月不见,我变得好看了吗?”
哪是一个月啊,傻姑娘,徐元摸摸徐姝乌黑的鬓发,笑道:“是变得好看了,从前很胖来着——哎!”
“你掐我?”
徐姝得意的哼道:“谁让元哥哥说我胖,以后你可千万不能当着女孩子的面说人家胖。”
“为何?”他记得从前有一阵儿也说过阮妙菱胖,然后就睡了半月的书房,问儿后来甚至常常以此嘲笑他。
“没有为什么呀。”徐姝挽着徐元边走边道,“女孩子为一件事生气是不需要理由的。”
徐元失笑,在跨进门的一瞬间不着痕迹地别开徐姝的手,“你今日怎的有空来这儿?”
“还不是哥哥,他今年做了聚玩社的老大,发帖广邀天下人参加比赛,我今儿来是给大公子送帖子的。”
徐姝上下打量徐元,问道:“大公子还在欺负元哥哥吗?”
徐元道:“少了。”
“元哥哥你怎么不知道还手或者还嘴呢?”徐姝一想到徐亨趾高气昂,接过请帖的时候连个谢字都没有的模样,恨不得自己是持刀的大汉,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徐元捡了可糖条递给徐姝,“还嘴还手到最后吃亏的还是我,自从六岁那年起父亲只相信大哥一个人,无论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既然是错,何必要改?”
“那你干嘛要去府衙?”
“明年大比我不参加,仕途与我绝缘,总不能在家混吃等死。在府衙谋一份差使,每月还能有几两银子度日,比待在家里做窝囊废蠹虫强。”
徐姝闻言叹了口气,望着徐元日渐瘦削的下颌心疼不已。
屋外香巧和厮躲在桂花树下,窃窃私语。
“方才姝姐见到大公子就像见仇人一般,可见到二公子如同见了亲人,究竟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