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汗了,额上的碎发黏在一块,遮在眼睛上,遮住了她眼里的表情。郝烺有种拨开这些捣乱的碎发的冲动。
余波双拳抵在他胸前,为避免靠他太近。她朝旁边侧着头,坚决不与他对视。
郝烺:“我没说错吧?”
余波:“你喝醉了!”
郝烺:“那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余波突然踮起脚尖,伸直脖子,将头埋进郝烺的右侧颈窝里。郝烺呆住了。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颈窝里一阵剧痛。
余波狠狠咬住他了。
“噢——”郝烺低声吼道,握余波后颈窝的右手,本能的加强了捏紧的力度。余波并未松口,反而咬得更紧,郝烺都能感觉到她因为用力引发的身体的颤栗。直到他突然醒悟,他弄疼余波了。郝烺松手,手掌仍握住她的后颈窝,但只是握住。那是一只充满歉意的手。
余波仍没松口。郝烺忍着。
渐渐的,余波的牙齿松开了。她的唇仍停在郝烺的颈窝里,她像忘了自己刚刚在干什么。两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停顿了一小会儿。
“那皮带……不是你想的那样……”郝烺没头没脑的说了句。
余波的脚掌突然落下去,平稳的站在地上。这么忽地,她掉下去好大一截,额头又只能碰到了郝烺的下巴了。“真的是个小东西!”郝烺心里一阵莫名的刺痛。
余波刷门禁卡,进公寓。这次郝烺没有拦着,直到他发现自己又忘记带门禁卡了。
第二天清晨,当郝烺在凉亭里的躺椅醒来时,发现停车场大爷正站在跟前打量自己。不,打量他的颈窝。
大爷:“这是咋啦?打架了?伤得不轻啊……”
郝烺翻身起来,一边逃一边说,“大爷我有事要走了——再次谢您躺椅啊——就是太硬——回头我送您一张软些的——”
大爷摇头,咂嘴,自言自语:“现在的女娃儿可真凶,咬成那样,得有多疼……”
公寓管理中心办公室。
郝烺坐在电脑前,一边歪着脖子尽量不让人看见咬痕,一边工作。这两天,城市之家总部要求西门店提交一份运营报告,郝烺得赶紧整理出来。
方小财推门进来:“听说你去酒吧了?啧啧,真堕落呀!”
郝烺:“这都谁在嚼舌根,你看我忙成这样哪有闲工夫出去鬼混?”
方小财:“人证物证俱在!”
郝烺:“哟,还有物证?”
方小财凑到郝烺跟前。
“你——你干嘛?”郝烺忙着闪躲,同时不忘护着右颈窝。
方小财深吸一口气,“酒味!浓重的酒味!”
郝烺不屑的咕哝:“幼稚!”
方小财发现了郝烺护着颈窝的手,立即扑过去,竭力掰开郝烺的手,一探究竟。郝烺大叫一声,“方小财迷,郝店长郑重警告你——”
方小财:“警告就警告,我看了再说——”
秦征抱着胳膊站在门口。“方小财迷——”秦征叫道,“别纠缠烺哥了。咱烺哥昨晚过得倍辛苦!”
方小财转向秦征:“你还知道什么?”
秦征:“我们烺哥昨晚被某个女人袭击了,脖子里呢,就是证据!”
郝烺:“你——”
秦征:“我正好今天开车上班了,开车呢自然要停车,停车呢自然要进停车场,进停车场呢自然要见大爷,见大爷呢自然要唠唠嗑……”
郝烺喉咙里发出一阵呜咽:“求求你们,都去谈恋爱吧,约会吧,别骚扰我了!”
在被要求集体参观颈窝里的牙痕之前,郝烺逃回720房间。
经大厅,经公共书吧,刷指纹锁进楼梯间,乘电梯上7楼。郝烺居然有点小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