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他已经逮着了阿匡的易燃点。
阿匡正待发作,肌肉男突然将手指放在唇边,“嘘!”
余波和阿匡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花坛边缘,一只瘦瘦的白猫,正迈着猫步小心翼翼的走着。看它瘪进去的腹部,应该饿了一阵了。肌肉男忙转身去吧台,取了一碟猫粮和一盒清水,出了咖啡馆。门上的风铃叮铃铃响起,阿匡望着他的背影,又望着窗外的流浪猫,目光立即与先前不一样了。
这一下轮到余波啧啧了:“这画风转得——我敢说他是个搭讪高手。”
阿匡:“这不是重点好吗?他一直为这只流浪猫备着猫粮和清水,可见——”
余波:“所以说是搭讪高手啊,照顾流浪猫,嗯,女孩子瞧见谁不喜欢呢——”
阿匡:“余大作家,我有时真怀疑你冷血。”
余波耸耸肩:“不用怀疑,我就是。”
阿匡跑出去认识流浪猫,顺便认识了咖啡馆老板,两人立即聊得火热。没几分钟,阿匡在玻璃窗外给余波比划手势:她出去一会儿。
余波点点头,回了个“ok”的手势。都在她意料之中。阿匡总是很容易交到新朋友。虽然她很讨厌别人取笑她夸张的遮住一半脸庞的大圆眼镜,但她也能立即抛在脑后。有时候,余波甚至怀疑夸张眼镜就是阿匡的吸引眼球的道具。
那类大大咧咧的、不怕出糗的、没心没肺的女孩子总是招人喜欢的。余波不用想也知道,阿匡和咖啡馆老板这会儿已经交换了联系电话,互加了微信。
余波用叉子挑起一根意面,看了看,又放下。实在没胃口。她换到阿匡的正对大厅的位置,小口的抿着桃子酒,喝完自己那杯,又把阿匡杯里剩下的倒进自己杯里。
不知不觉大半个小时过去了。最后一口酒也喝掉了。余波从不会在咖啡馆叫第二杯酒,她不想引人注意,虽然可能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她也不愿冒险。
余波也不会承认,她换到阿匡的座位,又磨磨蹭蹭的小口啜杯里的酒,不过是想等郝烺在大厅出现。可能出现,也可能不出现。她在等那个可能。
终于,余波还是决定回房间了。酒壮人胆。余波决意舍弃停车场的路线,从大厅经过。出咖啡馆,余波在大厅圆柱下略微站了一会儿,她向前台张望,没见郝烺,只有方小财和保安小胖在说什么。该走了。该走了。余波在心里督促自己,目光却又望向前台。这一次,她看见一个脑袋从前台后慢慢升起来。距离有点远,看不太清,但余波的心早已紧张得抽搐了。
那人抬头,略带几分惊讶地望向余波。是秦征。
余波立即掉头,进楼。
回到房间,余波在房里走了十来个来回,她希望自己能够冷静下来。但那个起初细微的尚在掌控中的念想,却不知怎的,兀自茁壮起来。这会儿,余波什么也不想做。她脑子里、身体里只装着一个念头:郝烺。
既然没看到他的人,那就听听他的声音。一定要、必须要听到他的声音。现在。马上。
余波想起阿匡说话时那种眉飞色舞的活泼劲,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余波知道自己微醺时说话语调会活泼一些,不像平素那么严厉。余波拨通了前台的服务电话。
“您好,这里是城市之家公寓管理中心。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余波:“请问店长在吗?”
“我们店长休假了,您若有事,我们可以转达。”
余波:“休假?多久?”
“哦,这个嘛——请问您找他……”
余波挂断了电话。
休假?怎么可以休假?为什么不打招呼就休假了?谁允许你就这么消失的?余波喝光杯里的酒,在房间疾走。
但终于,她想明白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