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只能履行这婚约,嫁给马家的独子马文才。
从那以后,她便与梁山伯就断了联系,直到那日见到灰头土脸从会稽赶路而来的梁山伯时,才发觉自己无法将他忘怀。
“英台!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女儿身?若我知晓你是女儿身,我定会上门提亲,娶你过门!”
“英台!你可知晓,在我得知你不是男儿之时我多开心,我一直以为自己对你是深厚的兄弟之情,现在我才发现,我早已对你情根深种!”
“英台,怪我不解风情,怪我没有早日明白你的深情,都是我的错!”
梁山伯的字字句句都在敲打着祝英台的心,从小就坚强不服软的她在这个时候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马家的婚约退掉和梁山伯相守一生。
但是马家家大业大,普通人家的梁山伯又如何与他抗衡?父母偏爱马家就是因为马家权势颇大,让他们解除婚约也就是选择与马家决裂,于情于理都没有可能,他们又该如何做呢?
她没有服输,最后决定让梁山伯回去专心备考,而她则拖住这个婚事,待梁山伯考取功名荣归故里时再凭借皇恩钦赐来让父母改观,同意解除与马家的婚事。
这一晃,又是三年过去了。
梁山伯勤勉努力,终是得了功名,被皇令指了贸城县令的官职,也算是入了官场前途无量。而祝英台在这三年里寻了各种借口,装病、装傻、寻死觅活,总算是让两家答应将婚事放到她二十岁生辰那日,但这也算是最后期限,等到了那日,任何原因都不能再阻拦祝英台上花轿。
祝英台是满心欢喜地等着梁山伯来提亲,可是三四个月过去了却始终不见人影,书信也断了。她心里清楚梁山伯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因此只是担心是否他上任之时有什么难处,没有往多处想。
可是最后等来的,不是梁山伯的花轿,而是他的噩耗……
“呜呜……”趴在窗上,祝英台终是将自己心里的苦发泄了出来,忍了一天的泪在脸上疯狂流淌,颤抖的双肩让人看着格外心疼。
“山伯……你怎的如此狠心扔下我一人这般痛苦地活着……”细碎地话语自喉间挤出,祝英台哭得不能自抑,呜咽声在这个夜晚显得格外清晰。好半晌,她才止住了哭声,目光呆滞地紧盯着明月,不知心中在细想什么。
过了好久,祝英台收回目光,口中发出一声轻叹,随后将窗子落下走回了内室。昏暗的内室只有一盏油灯,祝英台走至墙边摆放出嫁衣服首饰的木架旁,小心翼翼地轻抚着刺眼的大红嫁服。
若是梁山伯见到她穿着嫁衣会是何种表情?这呆子肯定会傻眼会脸红,说不定会比自己还局促紧张,想想就觉得好笑。
祝英台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将嫁衣从木架上取下贴在脸侧,轻声开口道:“等我……”
多情总比无情苦,生人也比亡人苦,此时的祝英台早已不复往日洒脱少女的模样,眉眼间只剩下无尽的哀愁……
一夜无眠。
第二日清早,祝英台早早便在大堂等着双亲,小脸因为昨日的痛哭有些浮肿,但精神也还算不错。
祝府因为她的婚期将至早已挂满了红绸与大红灯笼,四处张贴囍字,整个宅子都洋溢着喜气,而祝英台环顾四周后叹了口气,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小姐,您怎么这一大早就要找老爷夫人?”银心打了个呵欠,站在祝英台身边问道。
“银心,你先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要将山伯的事告诉我爹娘。”祝英台没有回答银心的问题,只是作了另一番吩咐。
“我知道了,小姐……”虽然不知道祝英台为何这样吩咐,但银心还是出声应允了。
就着厨娘端上的清粥随意进食了几口后,祝英台的父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