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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的夜,死一般的寂静。不知名的鸟偶尔传来一两声啼叫,听的人心里发毛。

    我翻了个身,看看漫进屋里的夜色,却毫无睡意。

    其实像我这种认床比较严重的人,真不适合干这活。

    但是没办法,普通大学毕业,没有可拼的爹,没有要拆的房,我这样的屌丝还有什么挑选的余地。

    旁边的几个人睡的跟死猪似的,鼾声此起彼伏。我索性翻身下了炕,披上一件衣服,悄悄的走了出去。

    出了院子,点上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两口,沿着土路往前漫无目的的溜达。

    农村的夜跟城市里截然不同,是实打实的黑,实打实的静。人在这种静夜中就容易胡思乱想。

    北漂半年了,每天在北影厂门口等剧组等群头。除了演死人就是匪兵乙,一个镜头就领盒饭的那种。这还是第一次得到一个有正脸有台词的角色,而且还能进剧组拍外景。

    尽管还是演僵尸,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质的飞跃了。

    唯一让我觉得有点奇怪的是,副导演老张怎么从那么多群演里一眼就相中我了。还有就是,他第一次见到我时那种意味不明的眼神。

    想着,我又深深吸了一口烟,远远的看到了村尾的那棵大桑树。树旁孤零零的屋里亮着如豆的灯光。

    不对呀,白天村长领着大家转的时候,不是说那间屋子没人住,常年挂着大锁吗?导演还打算回头在里面拍几场戏来着。

    我又走近了些,这时就听到从屋里传来一种声音,听得我一时间血脉喷张。我掐灭了手里的烟。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嗯嗯啊啊”,不可描述。我顿时一阵兴奋,没想到大半夜的还能碰上这种福利。

    赶紧轻手轻脚的走到窗边,看到窗子上挂了一道帘子。我有点泄气,忽然注意到帘子没有挂严实,窗边露出一条缝。

    我兴奋的扒在窗台上,顺着缝往里面看。

    屋里光线昏暗,能看出背对着我的是一个男人。个子不高,挺魁梧的,穿着黑色风衣,站在地上。

    看来俩人是跑这儿打野战来的,不然怎么会如此衣冠齐整。现在农村人也这么开放了?

    话说,那女人呢?在哪儿呢?

    我有点着急。因为这道缝太窄,基本上被男人的身体挡住了,所以看不到对面的女人。

    我左右挪动,试图看到屋里的女主角,但还是看不到。

    妈的,拉什么窗帘啊!我心里正骂着,男人忽然一扭身,往旁边走开了。

    主角要登场了!我的手不自觉的放在了腰间。

    当我无比激动的看到被男人挡住的女人的时候,当时腿一软就坐在地上了——

    对面的并不是女人,而是一个女人的脑袋,被煮在一口黑漆漆的大铁锅里。

    面孔上的七窍还在往外流血,随着大锅里黑褐色的液体“咕嘟咕嘟”冒泡,那脑袋的嘴里不断发出呻吟的声音——“嗯嗯啊啊”。

    如果不是刚撒过一泡尿,我特么这会儿一定顺着裤腿“汴水流”了。我自认胆子不,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恐怕是个人都受不了。

    可能是我倒地的声音被屋里的男人听到了,窗帘的缝隙里猛然间出现了一只眼睛,眼白里泛着红血丝,警惕的往外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到那棵树后面的。

    门“吱呀”一声开了,屋里的男人出来围着房子转了一圈,我的心都快要从嘴里蹦出来了。

    神明慈悲,祖宗庇佑,那男人没有找到大树这边来。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又回屋去了。

    我连滚带爬的跑回住处,回身把门插的死死的,连鞋也没脱就窜上了大炕,用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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