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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从加拿大匆匆返回,有两个原因,一是思母心切,另一个是岳父得了癌症。雁听到这个消息不容讨论就订了回国的机票,我坚持了几个月,把手头的工作做完,把家里的事安排好,就辞职回国了。

    回来见了岳父,他的状态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不仅能买菜散步,还可以打牌。每天早上他准时和大院里的老战友相聚打牌,到吃午饭时才回家。看着岳父的样子,我怀疑岳父的病是不是误诊了。雁告诉我,癌已经确诊,并且还发生了骨转移。现在大夫对岳父的治疗也有分歧,一种说法是手术,一种是靠药物保守治疗。我开玩笑地对雁说:“你爸采取的是扑克治疗法。”

    整个夏天岳父的病情都比较稳定,看着母亲和岳父的身体状况,我甚至怀疑自己回国的决定是不是有些草率。

    冬天到了,一场寒流过后,流感在城市中传播,先是雁染上了,接着全家都染上了。这次流感母亲和岳父的症状最严重,原先看起来还健康的老人,一下子就被流感击倒,发高烧,肺部感染,咳嗽不止。我最担心的是母亲,九十三岁的老人经不起几折腾,还好,过了十来天,母亲总算恢复了过来。

    这次流感反应最烈害的是岳父,他肺部的感染老也不好。好不容易过了春节,岳父的体重骤降了二十多斤,人一下子苍老了不少。带岳父来到医院,大夫说要马上住院检查。

    岳父得的是前列腺癌,属于泌尿系统疾病,泌尿科病房在十六楼。来到住院部大楼的电梯间,里面有六部电梯,每部电梯前都聚满了人,有病人,也有家属。电梯门开了,里面的人还没有出完,外面的就往里挤,岳父没有体力被挤在一边。电梯超员嘀嘀地叫着不动,里面的人谁也不愿意下来,相持了一会儿,站在边上的人只好退下来,电梯门这才慢慢地关上。

    我陪着岳父等下一部电梯,这次好歹上去了。我们在十六楼下电梯,到了走廊向右拐,来到护士站,护士带着我们来到病房。

    这是一间三人病房,里面两张床已经有病人,岳父在靠门的床上躺下。第一天没有什么检查,一会儿护士进来给岳父挂上吊瓶,说是抗癌的营养药。

    这个吊瓶要打四五个小时,我闲着没事同另外两个床上的患者聊了起来。

    中间床位的患者姓刘,有七十来岁,是膀胱癌,正在准备手术,他老伴儿和女儿坐在床边。我看老刘的老伴也穿着病号服,有些好奇,她告诉我,她是卵巢癌,住在前面那个楼,本来,她是靠老刘照顾,没想到,现在老刘也得了膀胱癌,她还得照顾老刘。

    我安慰她说卵巢癌不算什么,只要发现得早,手术的早,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问题。老刘老伴说医生告诉她癌细胞已经转移到骨头上了,不过她不在乎,该吃该喝该玩,她一样也不少,她还引了毛主席的话“中国人连死都不怕,害怕困难么?”

    毛主席的这句话我很熟,但以前理解不深,但近几十年觉得他老人家看的太透了,总的来看,中国人确实是不怕死的,每天面对着各种污染、令人恐怖的交通和各种致命的疾病,表现出了惊人的从容和淡定。当然了,也不是什么都不怕,最怕被人瞧不起,为了让人瞧得起,有时都干豁出命。

    靠窗的那位姓王,只有五十六岁,也是膀胱癌,膀胱已经被切除了,身上一左一右挂着两个尿袋。看着大活人带着尿袋到处走,我有些不习惯,我看到岳父也皱着眉头瞥了几眼带着尿袋的小王,我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和小王一个命运。

    小王好像左胳膊不能动,他告诉我,他是前年被诊断出了膀胱癌,肿瘤切除后,医生给他做了人造膀胱,手术效果很好。出院后,他还可以开摩托车载人挣钱。

    去年夏天,他在路上正开着摩托车,一辆轿车把他撞翻了,他捡了一条命,活了过来,不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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