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写好信后,先给马克斯和沙龙看过,二人认为丽莎的通牒义正词严,开发商应该会有所考虑。我满心欢喜地跑到邮局,花了二十几个加币将通牒用挂号信发了出去。
信发出去后,我向原始人一样,每天在办公室养的绿树上画上一道,十天过去了,毫无音讯。我想十个工作日应该是两周,两周过去了,一切如泥牛入海。
丽莎这几天一直问我有没有开发商的消息,这天,我收到了一封来自老板沙龙的邮件。他给了我一个犹太地产商的电话,他说这个地产商在行业里很有影响,让我问问他,我那个开发商目前的情况怎么样。
我给犹太地产商打电话,他听了我说的情况后,让我过半个小时再打给他。半个小时后我又打过去,他告诉我说,他刚才帮我了解了一下,我那个开发商目前的情况很不好,随时有可能倒闭。他劝我马上到法院起诉。
我把了解到的情况向沙龙汇报了,沙龙给我回了邮件,里面有一个犹太律师朋友的电话,沙龙说这个律师会帮我。
回家后,我把情况告诉雁,我们决定立刻准备打官司。我打通犹太律师的电话,犹太律师说愿意帮我,我们约定第二天晚上五点在他办公室见面,最后他提醒我,来的时候别忘了带二百加币律师见面费。
第二天下午三点半,我告诉丽莎我要去见律师,丽莎会意地点点头,用法语说了一句:“bonchance!(祝你好运!)”
坐公车换地铁,又走了大约二十分钟,我才找到犹太律师的办公大楼,雁已经等在大门口了。这里是蒙特利尔的高档商务中心区,四周都是历史悠久的法式建筑。我们走进办公大楼的门厅,乘电梯来到律师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出了电梯,斜对着电梯门的那个房间就是我们要找的律师办公室。按门铃,里面没有回声,一看表,四点五十分,离约定时间还差十分钟。走廊装修古朴典雅,很静,我和雁在走廊里转了一圈,每个房间都挂着律师的牌子,看来这里是律师事务所集中的地方。
一会儿,电梯门开了,一个年轻人从电梯里出来,他左右一看,发现我们,冲我们摆一下手,示意我们过去。他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让我们进去。
他和我们握手问候,接着问道:“钱带了么?”
雁掏出准备好的二百加币递给他,他接过钱,用拇指仔细地摸了摸,脸上绽出笑容,示意我们在他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坐下。
律师大约三十刚出头,中等身材,比较壮实,带着深色镜框的眼镜,西装领带装扮的很严谨,显得比实际年龄老成。
他向我们要了购房合同和退款协议,他快速地翻阅了一遍合同和协议,抬起头来问我们:“你们准备马上起诉,还是先发个律师函给开发商?”
我问:“什么是律师函?”
他回答:“律师函就是由律师发给被告的通牒,通知被告立刻还款,否则,本律师将负责对其起诉。”
我问:“发这个律师函要多少钱?”
他回答:“三百加币。”
我问:“起诉的话需要多少钱?”
“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一揽子的,也就是说你一次给我四千元加币,直到官司结束,即使实际打官司的费用超过四千元,你也不用再付钱;第二种,我们收取争议标的金额的百分之二十,如果调查发生的实际费用超出这个百分之二十,你们还要追加付款。”
听到这个数字心里一阵发凉,一共一万五千块钱的官司,就要付给律师四千多块。
我不露声色地问:“你感觉这个官司你能打赢么?”
他想了一下:“不好说。”
我有些不解:“这个案子事实如此清楚,我付订金买房子,他房子没盖,还给我钱,这还有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