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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回家,雁放下东西就在厨房帮表嫂做晚饭。我回到屋里,看到表哥表嫂养的两只猫,一个叫多一捺,趴在床垫的头;一个叫猫叽,趴在床垫的脚。我一看到这两个家伙大模大样地趴在我的床垫上,心想一定是它们把臭虫跳蚤之类的东西带了进来。

    我想把它们抱出去。那多一捺,看我靠近,象明白事儿一样,懒洋洋地站起来,大肥身子一扭一扭地走了出去。而猫叽,完全旁若无人,依旧卷着身体趴在那儿,一动不动。我伸手过去要抓它的脖子,它的身子突然往侧里一斜,脸对着我,两只前爪作攻击准备,眼睛露出野性的凶光,嘴里发出“发-发-”的声响。它在威胁我不要靠近。没办法,我只好拿起椅子垫轻轻地赶猫叽,猫叽一边发着它那“发-发-”的声,一边纵身一跳,飞快地窜了出去。表嫂看到猫叽窜了出来,她一边招呼猫叽一边说:“猫叽,猫叽,它最喜欢在床上睡觉了。以后你们把门关上,别让它进去。”

    多一捺很好看,在中国我没见过这样的猫,它的毛浓密且长,油亮油亮,它的头部、背部、腿是黑色的,从下巴到肚子是雪白的,四只小爪子也是白色的。它平日大多时间是趴在铺着厚棉褥子的筐里睡觉,它走路的姿势雍容华贵,像一个贵夫人,但当猫叽向它进攻时,别看它的体量足有猫叽的两倍,但反应异常敏捷,只须一两掌就可以将猖狂的猫叽打下擂台。这只猫是表嫂的弟弟任重送来的,名字也是任重取的,由于多一捺黑色的脸上,有一撇白道道,象汉字的笔画捺一样,任重就叫它多一捺了。多一捺原来是任重的宠物,后来任重得了病,任重只能忍痛将多一捺送给姐姐喂养,但隔三岔五,任重仍会开车到姐姐家探望多一捺,并带来整箱的鱼罐头给多一捺。表嫂对多一捺照顾宠爱有加。

    那只猫叽是表哥表嫂家患难与共的老臣,猫叽算起来已经有八岁了,还是表哥表嫂以前开便利店时买来的。那时他们店里闹鼠患,用了很多办法都无法根治,最后把猫叽请来了。猫叽刚来时才几个月大,别看它小,可天生就是捕鼠能手,小小年纪才来没几天就斩获颇多,自那以后店里再无老鼠祸害。猫叽同表哥表嫂情同一家人,家里吃饭,饭菜刚上桌,猫叽纵身一跃,跳上饭桌,东闻闻西嗅嗅,然后大模大样地坐到锅台边的碗柜上,等着它的饭食。表嫂看它就位,马上打开上好的鱼罐头,鱼罐头是它的最爱,它坐在碗柜上慢条斯理地品尝它的美味。表哥表嫂,一边吃着碗里的饭,一边笑眯眯地望着猫叽,仿佛望着自己的孩子。

    猫叽和表哥表嫂的关系,真叫同吃,同睡,同劳动,同玩乐。表哥表嫂睡觉,猫叽也趴在表哥表嫂的被子上睡觉;表哥表嫂看电脑炒股,猫叽也把脑袋伸到表哥表嫂的脑袋和电脑屏幕之间,眼睛盯着股票趋势图,像一个紧张的操盘手一般转个不停;闲暇时,表哥会找个什么小球状的东西在地上踢来踢去,猫叽随着那球的运动左奔右突,他们俩可以这样玩上个把小时,这可能是表哥最开心的游戏了。除了表哥表嫂,猫叽对其它的人时刻保持警惕和提防,眼睛里露出野性的凶光。

    我把两只猫赶了出去,随手关了门,坐到铺在地上作为床的床垫上。脱了长裤和鞋子,看到腿上、脚上被叮咬的地方已经红肿溃烂了。我们来加拿大虽然带了很多药,但我们认为加拿大是文明卫生的国家,从没想到要带防蚊虫叮咬的药。雁问表嫂是否有药,表嫂找了半天,拿来一管红霉素软膏。我找了一个纸杯,放上几勺盐,用手指沾上盐水一点一点地清洗伤口,然后涂上红霉素软膏。好在我们带了很多创可贴来,我把每个伤口都贴上创可贴。

    吃过晚饭,我们一家三口到河边散步,一边走一边讨论小萍的去留。小萍说她想留下来,不回国了。我问雁怎么想,她说想不好,看看再说。我认为小萍已经在国内读了两年大学,再过两年就能拿到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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