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好跟林怀瑾说一声,自己不经同意便将主子赏的东西送人,从前可没有这样的规矩。
燕草早听不见瑟瑟说些什么,只鸡啄米似的点头:“你快去忙,你快去忙。”
瑟瑟心里虚,不敢跟她多说,忙草草收拾两下去了书房。
书房里,林怀瑾已换了一身平民的装扮。玄色的外袍,简单而无繁复云纹的大氅,除下了一切彰显他身份尊贵的标志。即便是如此,依旧衬得他清新俊逸,品貌非凡。瑟瑟不由自惭形秽。
“德生留这里看着,有人来便拦着,万一有事就赶紧打发人去找我们。”林怀瑾云淡风轻,德生却愣了:“世子爷,您不是说‘咱们’一起溜出去吗?”他重重咬了“咱们”这两个字。
林怀瑾笑得如春风拂柳,话却如二月寒冰:“我是让你跟瑟瑟说,‘咱们’一起溜出去。你都出去过一趟了,还有什么遗憾的,再说这里若是没人,很快就被人发现了。”说着拍拍德生的肩膀蛊惑人心:“这种事我也就交于你最放心,你的角色非常重要,回头好好赏你。”
德生垮了脸,不停哀嚎,林怀瑾却不为所动,拉着瑟瑟径自去了。侧门那婆子吃了些酒,愣是没认出林怀瑾来,只说了声“德生叫来的”便放了行。
瑟瑟便被林怀瑾拖着手拉到了大街上,甫一出门,便觉得目眩神迷。街道上张灯结彩,火树银花,远远还能听到舞狮和杂耍的声音。自入府以来,她再也不曾见过这些景象,然而它们却好像一直在她的记忆深处,只需要一点声音,便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她不由痴了。
林怀瑾拉着瑟瑟的手,只觉得掌中的手小巧纤细,但依旧有些瘦,骨骼分明。他低头看她,只见她目光流转,鼻翼翕动,显是看愣了,都忘了手还被林怀瑾攥着,便忍不住得意一笑。
瑟瑟看他一眼,只觉满天的星子都比不上他的眼睛明亮,却哪里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以为他是为着能溜出来玩而高兴,心里有些怜悯他被关得厉害,固然是身份显贵,却不若市井之人自由。
“我们去猜灯谜。”林怀瑾拉着她挤开人群往闹市上走,顺手还给她买了个糖葫芦,只笑得她眉眼弯弯。
“古月照水水长流,水伴古月度春秋。留得水光照古月,碧波深处好泛舟。”林怀瑾将瑟瑟从右手换到左手,伸手去揭签:“湖。”
瑟瑟也来了兴致,拿糖葫芦指那贴着“金箍桶,银箍桶,打开来,箍不拢”的灯上蹿下跳:“蛇!”林怀瑾揭了签,果然是“蛇”。
两人说说笑笑,走走停停,诗文联句的灯谜难不倒林怀瑾,市井俗语尽数交给了瑟瑟,不多会儿,手里便攒了一堆赢来的东西。瑟瑟三两口把剩下的糖葫芦吃了,喜滋滋地抱着。林怀瑾只觉瑟瑟把手抽走后自己空空荡荡的,不由有些后悔应当将德生带出来,好让他拿着东西。
两人又看了会杂耍,街市上灯火通明,恍如白昼。瑟瑟将赢来的奖品一一分给那些穿着破烂的小孩子,跟着他们又笑又闹。
林怀瑾从未见过她这么开心的样子。平日里她也是开心的,只不似现在这般神采飞扬。他便有些爱怜:“府里到底是规矩大些。若你当日没有进府,想来如今也是无拘无束地来看灯。”
瑟瑟毫不迟疑:“若是没有遇到世子,奴婢早就死了,还说什么看灯呢?如今奴婢吃得好睡得好,那是奴婢天大的福气。”
林怀瑾把她拉过来,捏了捏她的手,瘦小,却温软。她仰脸看着他,他那微笑的样子便清晰地映在她黑白分明的瞳仁里,让他有些面热,掩饰道:“怎么把赢来的东西都送了人?”
瑟瑟抿嘴笑,拉着他往人稀疏些的桥边走去。两人慢慢行到桥上,瑟瑟看着桥下的热闹,脸颊被灯火映得绚烂:“只有衣食无忧后的热闹,才能感受到热闹的气氛。若是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