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缘去倾尽所有,都好过如今的无所适从。
若薪径自去叠翠那里,自己取了酒来喝,叠翠问什么她都不说,喝够了自己回茶寮睡觉。一连几日都是如此,也不见杜蘅下来寻她。
大概是喝够了,睡够了,若薪开始在谷中到处遛达,还打听哪里地势平坦,适宜耕种。
若薪终于寻到一片平坦的荒地,好大一片,长满了各色杂草,都生得极为茂盛。早知道应该先养头牛,日后就在这田地旁盖间房子,过起自给自足的耕种生活。有空了再去找叠翠,凝烟她们耍一耍,岂不美哉!
这日若薪正在忙着除草开荒,正热汗直流,忽然一阵凉风掠过。抬头看看田边的树枝,纹丝不动,今日没有刮风。
“你在做什么?”
原来是那个千年老妖下来寻她了。
“开荒种地”
“开荒,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的药田?这些药材我种下三年了,就快能收了”
“什么,这不是草,是药材,我说这野草怎会长得如此茂盛,那现在怎么办?”
“罚你替我种下新的算了”
“好好好,我种”
在村子里,毁坏别人的庄稼可是大错,被抓了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药田被若薪除掉一大片,要重新整地播种,还要费好大的功夫。
若薪不敢怠慢,一刻不停地忙着整地。半天也没听见杜蘅再说话,若薪直起腰来四下里看看,并不见杜蘅的影子,走了?
天气太热了,若薪想到田边找个阴凉歇会儿,她记得田边有棵桂花树,便寻着走了过去。远远望见那桂花树下好像有人歇凉,或许还能寻口水喝。
走近一看,那坐在桂花树下喝茶的不就是杜蘅吗?这个千年老妖,还真像个监工。
见若薪过来,杜蘅斟了一盏茶:“口渴了,来喝茶”。
若薪接过茶盏一口吞下去,又径自拿起茶壶自己斟了喝,才不管杜蘅用什么眼光看她。
“看什么看,我偏不去溪水边喝”,说罢,若薪靠近杜蘅身边坐了下来。
若薪又热又累,靠在杜蘅身边,借着他身上凉气,很快睡了过去。
杜蘅将她轻轻抱起来,回了临渊阁,把她放在床上,又坐在她身边,用袍袖驱赶蚊虫。他倒成了若薪的护法。
第二天,若薪仍要下谷去种药,被杜蘅拦住了:“药我都种好了,薪儿不必去了”。
“既是这样,我便可出谷了吗?”
“你去哪儿?”
“天下之大,哪里容不下我一个小女子”
他们非亲非故,杜蘅的确没有强留若薪的理由。他没有说话,挥挥袍袖收了法障,若薪搭躬道了声谢要使御风之术下谷。
“等等”
若薪回头,看他想说什么。
杜蘅伸手化了支碧玉箫出来递给若薪。
“日后遇到麻烦就吹这支箫,无论何时何地,我即刻便到”
“不用了,我们本无瓜葛,你不用对我这样好”
若薪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剩下杜蘅攥着手中的碧玉箫痴痴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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