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岸出这句话的时候，眸子反射着金色的光芒，就如同远古的龙王燃着的黄金瞳一般。

    凌厉又恐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婉儿问道。依旧看不出任何神色的变化。

    一旁的林幻听到方岸的话，也是眉头皱起，思虑着什么。

    方岸伸展了一下胳膊，高抬腿跑了一百米左右，然后又车轮跑跑了回来。拄着大腿说，“就是字面意思，就是你们真的是一把剑的两半又怎么样？半柄既然可以召唤那什么［神性］，那只有一个人也能完全承受它吧。所以你把她换下来，你成为你［父亲］所希望的样子就好，别把陈曼儿搭上。”

    “陈曼儿？你眼里就只有陈曼儿？秦州区的百万人类在你眼里就不算什么了？我真是看错你了！！！”陈婉儿冷声说道。

    方岸从地上捡起一颗钢珠，朝着远方使劲甩出，然后抬手眺望。他不是要看钢珠能飞多远，而是在等待它脱手而出是心里的那个答案。

    自己一想起陈曼儿心头那种酥麻的感觉是什么。

    他扬起嘴角。

    回头对着陈婉儿说：“对，我的眼里只有陈曼儿，我承诺过她，所以我必须要做到！倒是你，托着个虚假的圣母属性，说着人理大义什么的好玩吗？就假设，假设你真的是个心系苍生的人，那么这时候就更应该深明大义些，用你自己换取百万人的生命，陈曼儿的开心，我的高兴，与［你父亲］的欲望。这才是利益最大化的表现——所有人都得到了救赎，只有你一个人的离去，或者说牺牲就好了，怎么样很划算吧？”

    陈曼儿沉默了一会，咬着嘴唇，第一次有了别样的表情，她低声开口，“我不知道一个人可不可以完全接受［神性］所以”

    “假设，这是可行的！你会做吗？”方岸步步紧逼！

    “我”

    “现在我手上有四个方案，但不管是哪种方案，我都会去救陈曼儿。所以，两个她会消失的方案我都不会去做，所以结果只有两个！你死，或者方岸的所有人会死，你爱怎么选怎么选，我现在就要往那儿赶了，”方岸看向林幻，“你会帮忙的吧？”

    林幻一愣，随后点点头。

    陈婉儿扯了一下胳膊上的黑衣，低头咬着手指。抬头想说什么时，发现方岸正盯着她。

    “我呀，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方岸突兀的话让林幻愣住，也让陈婉儿的眼神躲闪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又或是你看起来弱不禁风，楚楚可怜。就是那个吧，就是在当时你说你的名字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吧。我不清楚你经历过怎样的事，但总归那是让你愤怒，恐惧，绝望的吧？那么忘掉它吧，记得我这个喜欢着你的男人。这个世界呀，其实没有那么坏，毕竟还有我存在过是吧。所以，抱着对这个世界的希望，好好的，活下去！你发过誓的！！！”

    说到此，方岸一笑，春花绽开。

    随后他收起笑容，沉声说道：“我的愿望就是让她不要消失，然后把我所说的这段话，这段记忆，带给她！”

    陈婉儿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了。他说的话感觉就是断断续续的，没有前因后果，像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前面的话残忍得可怕，现在又温柔得过分。这就是对自己和陈曼儿的差别吗？即使他们长得一样。

    哪个是真正的你？方岸！

    方岸揉着脑袋，感觉头有些痛。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是又被催眠了吗？他脑袋里一直浮现着莫名地文字。

    而这些文字里最多的就是“失败”二字，以至于他对拯救陈曼儿的信心变得严重不足。

    “方岸！你没事吧？”林幻皱着眉头问道。

    “唉？没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