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再无话,直至已艳阳高照,莫非晚才从睡梦中醒来,看到已不在家,不见了父母,自是嚎啕大哭不已,赵一亭费了半天口舌,连哄带骗告诉他这次是实现他的梦想带他一路行走江湖,并最终送他到军营玩耍,父母只是因为忙才没有一起陪他,才好歹将他安抚下来。毕竟莫非晚尚且年幼,又是极其贪玩,瞬间觉得这趟出行是实现自己封相拜将一统江湖心愿的必经之路。再说了,和喜爱的赵叔叔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好歹比在家让爹爹骂着读那狗屁圣贤书强。掀开车帘,见远处高山巍峨,近有百花盛开,都是在家中未见。又见道路上人来人往,或成群结队,或成行,都背着兵器,脚步匆匆,方感觉这就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江湖,仿佛行侠仗义正在向他招手,当即欣喜起来。只是看到那形色匆匆的江湖人士大都眉头紧皱,愁容不展,不禁问道:“赵叔叔,这些侠客都是干什么去?怎么他们都跟死了爹娘一样”
话未说话,迎头便是挨了黑着脸的赵一亭一记脑嘣,“嘿,小子,你可记住了,现在不是在家,是在外面。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讲,刀剑无眼,江湖中奇人异士不计其数,也不乏有性格古怪之人,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你就这样胡咧咧怕是死了都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是怎么死的。”说着,赵一亭又仍不放心严肃的盯着莫非晚道:“非晚,你可要切记,谨言慎行,才是江湖生存之道!江湖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慢慢会理解的。”
莫非晚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记住了,只是”
“只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要快人快语,掷地铿锵,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
莫非晚忍不住腹诽,刚才你叫我谨言慎行,这会又嫌我吞吞吐吐,也不知道怎么才合你意,他哪知道赵一亭深知江湖险恶,恨不得一天之内把他能教的他所懂的都告知莫非晚,只不过一着急乱了章法罢了。“只是,他们都行色匆匆的干嘛去?”
赵一亭早在莫非晚醒来之前便注意到一路上突然有好多武林人士,早已打问清楚,当下便答道:“他们都是去参加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是干什么的?好不好玩?听着就挺有意思。赵叔叔,带晚儿去开开眼吧。”莫非晚一听到武林大会,当时两眼放光,虽然具体他不懂,但见那么多人,心想肯定好玩,于是一脸央求道。
其实赵一亭早就也想去看一看,一是此次大会设在河南洛阳,由武林北斗嵩山少林寺发起,于路径来说恰好顺路;二是自己已离开江湖多年,有很多人很多消息对他来说非常怀念。念及旧事,赵一亭不由得心烦意恼,脸中竟浮现出莫非晚从未见过的狠辣歹毒之气,只是稍纵即逝。
“赵叔叔要是不乐意,晚儿不去就是了。”莫非晚已学会察言观色。
“去,带你去见见世面。叔叔只是想起一些陈年往事罢了,和你没有关系的。”赵一亭强忍良久,平复下来。当下招呼众人,快马加鞭,扬尘疾驶。行至中午,众人已觉饥肠辘辘,而所乘骏马也在主人的鞭笞下急速跑不起来,恰逢道路边有一茶肆,赵一亭便招呼一行人歇息一下。给了小二一些碎银,要小二将马匹牵去好生喂以草料,又给众人要了几壶热茶,掏出随行干粮围一桌吃将起来。
正吃间,只见尘土飞扬,原是一队人马共五六壮汉也来歇息。店小二看这几人个个凶神恶煞,领头者更是脸上一道大疤,端的是让人一看便知觉不好惹,于是赶忙殷勤招呼至一空桌。谁知那疤脸四下一瞅,指着正有一堆掮客坐着的桌子道:“我们就坐那!”
“客官,这那已经有人了,再说这空桌那么多,您再挑一挑,又何必非要”为难的店小二话音未落,一巴掌便扇在脸上,登时红肿起来。
“我们秦爷爱坐哪坐哪,坐他们那是他们的福分,你一个店小二啰嗦什么!”那疤脸后面一虎背熊腰的汉子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