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白眼,他眼线众多,这些事又何须问她。
“还是老样子,脾气倒是越发暴躁,时常疑神疑鬼吹胡子瞪眼的,吓得我与林儿都不敢与他多靠近。”
想到那不好伺候的主儿,容妃纵使嘴甜如蜜,也免不得时常在他哪儿碰一鼻子灰。
“上任多年,无甚作为,怕是要载入史册遗臭万年。”男人冷哼一声,脑海里浮现出母亲最后的叮嘱,以及临死前的面孔,他顿生气得拽紧了拳头。
说完,男人举着灯缓缓离开了。
关上暗门,容妃回到软榻上,想到男人那张充满戾气的面孔,依然感觉心有余悸。
紫稔宫的院子里种植这两棵高大的槐树,此时正是开花之际,自然也少不了槐花宴。皇帝饮食清淡,下朝之后便留在此处用了碗槐花粥。
皇帝的挑剔宫人皆知,今日个却对容妃宫中的槐花粥赞口不绝,吃好了,皇帝自然心情愉悦,便留在紫稔宫看着翰林背诗写字,一展父爱关怀。
难得皇帝这般和善,翰林胆子也大些,接连讨了不少赏赐。
“容妃秀外慧中,又将朕得皇子教养得这般好,理应看赏。”说着,皇帝大手一挥,便有赐了许多珠宝。
容妃立刻跪下谢恩,尽管对他一身的中药味不满,依然能装作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尽心讨好尽力伺候。
“皇上若欢喜,臣妾日日照做,让宫人给你送去。”方才煮粥时,她已烫伤了一截手指,想到日日都要这般,心里百般不愿意。
偏偏皇帝应下了,“朕的妃子中,还属你最贴心。”皇帝用他干扁的手在容妃手背上摸了一把,皱巴巴的肌理,让她蹙了眉头。
“皇上您对我们母子这般好,臣妾自然也是事事念着皇上您。”容妃长着一双凤眼,在眸光流转之间,不经意的流露出魅惑之态,皇帝看得心猿意马,奈何实力有限,平日与她亲热都是靠药物加持,可日久总是会伤身,久而久之便也寡欲了许多。
皇帝伸手偷摸着在她臀部狠掐了一把,随即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了乾凛宫。
容妃轻揉着臀部,目送他离开。随即转身取来檀香,放在香炉里,驱散一屋子的中药味儿。
皇帝已经不年轻,长期浸泡在中药里,掩盖了身上的一股老人味,靠近些还是能闻到,每每容妃一闻那气味就受不了。
待气味逐渐消淡,容妃命人将夏淳沣传了进来。
“抬起头来。”上回看得不够真切,容妃瞠着眸子,打算仔仔细细的看一回。
夏淳沣抬起头,他感觉自己好似一块猪肉一般任人审视,却又不能有半句怨言。他目光一直,与容妃四目相对,最总不知是容妃春心动了,还是怎的,她率先移开了视线,面颊上还透着一抹红晕,这让夏淳沣感觉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容妃打底打的什么主意。
“在宫中可还习惯?”
垂下眼眸,夏淳沣敛去眼里情绪,继而道,“承蒙娘娘和殿下关照,奴才过得极好。”
一阵寒暄过后,不过半刻钟左右,容妃便放他走了。
槐岚村。
今日是芸卿成婚的日子,夏莲枝与莫芊桃提前一日便回了村,还捎带着些彩礼。夏莲枝也讲究排场,加之芸卿从前也是她属意之人,更加不会轻待。
两人带着彩礼,一大早便到了芸卿家中,与她娘家人为一列。此时,芸卿还在闺房之中梳妆打扮,莫芊桃便跟着去看了看,但见她坐在铜镜前,似乎在发呆。
“恭喜呀,芸姑娘。”莫芊桃站在她身后,为她端正了珠钗。
芸卿猛一回头,便见着她突兀的孕肚,顿感惊愕。莫芊桃一直在县城里待着,也较少走动,故而,村里知晓她怀孕的人不多,加之芸卿忙于婚事,不知也不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