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她回来,夏莲枝火气更大,“沣儿还在狱中受苦,你让我如何吃得下。”
莫芊桃往凳子上一坐,漫不经心的打开食盒,“你若不吃饭,那偏是慢性自杀,还不如一刀抹在脖子上来得痛快,若是相公出狱了,您又不在了,那才是人间悲剧。”
她这一番话,惊得莞姚下巴都合不拢。夏莲枝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谁家做媳妇的这般诅咒婆婆的,莞姚你来评评理,她这像话吗?”夏莲枝这眼泪是说来就来,那开闸的洪水也不过如此。
“这”莞姚不好评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呀。
“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也别添乱了好吗?我这不正在想办法嘛,关键时刻我们得团结一致呀,不能抱团呼天抢地,痛哭流涕的吧,那才是给相公添堵呢。”
“是呀,夏婶子,桃妹子说得在理。”莞姚瞬间站了莫芊桃的队。
莫芊桃过去搀扶了一把,将她带到桌边,“先吃饭吧,这事我已经找人暗自去查了,你先放宽心。”
好似轻哄孩一般,夏莲枝终是平静下来。
入夜后,莫芊桃去了莞姚房中,她将头上镶嵌珍珠的桃花簪子取了下来,交到莞姚手中。
“姚姐,我知你眼下厌恶易郎,事到如今我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所以务必请你帮我这个忙。”
见她这般诚恳,莞姚心里一时发慌,“妹子,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我想让你帮我哄哄易郎,若是城中出现贼人偷窃,无论多晚务必告知我。让他对这我窗户口掷石子儿,以防万一还需要用石头堆砌印记,不管何时我推开窗户便能知晓一切。这簪子是他的酬劳。”说着,她又拿出一枚镯子,“若他做得好,我会将这镯子给送给他,当做事后谢礼。”
她知莫芊桃已是囊中羞涩,若不然不会将自己的妆点当酬劳,“妹子,我所有的积蓄都给了莞笙,钱方面我帮不了你,但这个忙,我义不容辞。”
听她这么说,莫芊桃会心笑了。
“你等他来找你便是,莫要主动去寻他。”
莞姚愣住,不解道,“为何?淳沣的事迫在眉睫,我一会儿便去找他。”
莫芊桃慢慢道来,“不用,你若是主动找他,便是你求着他帮忙办事,可若是他先来寻你,便是他在讨好你,这两者意义不同,效果也不一样,后者更心甘情愿些。”
“他若是不来找我呢?”想到那日,对易郎的冷脸,以及他平日那般自负,怎可能来找她,莞姚无甚信心。
莫芊桃十分笃定,“他一定回来找你,他见着你开了铺子,有赚钱的能力,他怎会轻易放手。”
这回,莞姚被点通了。
见她不出声,莫芊桃以为自己这话伤着她了,连忙解释,“我并非说易郎对你全无意,我方才说的只是一方面的原因。”
莞姚无所谓的笑了笑,“我从前傻,如今可不傻,好歹跟在你身边有些日子了。”
莫芊桃只当她在夸赞自己,两人打趣几句后,便各自散去了。
回屋前,她不放心的去夏莲枝屋瞧一眼,站在门口见里头隐隐透着昏暗的烛光,便知她定是无法安睡,叹息一声后,她终是没有勇气去敲响那扇门窗。
阴暗潮湿的牢房充斥着腐朽的气息,忽明忽暗的烛火不定摇晃,好似在示威一般,警告着生人勿近。
莫芊桃出现时,夏淳沣仿若早就有了预知,他盘坐在枯草上,好似修炼的老者,丝毫不在意周身恶劣的环境。
“好几日没吃饱饭吧?我带了些吃食给你,奶娘本来也想跟来,我担心她情绪起伏不定伤了身子,这才一人来了。”莫芊桃揭开食盒,将里头的食物一盘盘取出。
夏淳沣看着她不做声,心里头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