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的人,注定是左右逢源的。“付安林嘲讽着:“既然你想知道的我没有答案,可否再叫你的护卫如何掳我来的,再如何把我送回去?“
“大人言重了。“
见付安林起身便往外走,祁嗣元亦起身亲送出门,令人牵了自己的马车来将他送回了府。
“还算安分“祁嗣元朝宁远说道:“再等一日,若仍没有消息便回京。“
照付安林这样被谪了官仍不知收敛的性子,如何也再回不了京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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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梁初便被宁远带去了东花厅,祁嗣元正吃着东西,抬手请她坐在对面,甚叫人添了一副碗筷来。
梁初欲言又止,叫祁嗣元瞧了见。
“不急,等填饱了肚子,咱们慢慢说。“
早之前便听闻祁嗣元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一言一行都是有企图和计划的,可如今见了
至少目前为止,她觉得对面的人儿明明就是个不同流俗的谦谦君子,如何能与阴狠狡诈沾了边。
食毕,下人们撤了碗盘端上茶来,祁嗣元才做了个请的姿势,开了口。
“我想着,姑娘许是昨儿晚上被我吓着了,以为我要买了姑娘,所以才那般拔腿就跑的,对吗?“
他为梁初找了这样一个借口,却明知并非如此。
可即便他不这样说,梁初待会儿说出来的话也一定都是谎话。对于当下没有回答的任何问题,经一夜的深思熟虑之后总会想一个圆满的解释,他既然知道她的回答并不真实,为何要执着于知晓这个欺人的答案而自欺?
倒不如自己替她找一个看似说得过去的借口,从而使对方减少对自己的防备。
对于涉世未深的梁初来说,祁嗣元两次帮她且不问缘由,如何说来都是叫她心怀感激的。虽然她想了一夜的理由,到头来被他这样轻易说了出来。
“不知姑娘是要去哪?为何会被那些人抓了去?“
他挑了这些不疼不痒的问题,料定梁初不会骗她。
果然,见梁初木讷地摇头,他便更笃定这个姑娘在聿良是毫无亲眷可寻的。
由此可见,她不是聿良人,自然也不会是囿林人。
“姑娘即不愿说,我亦不再问了,只是我们还要在这儿停留一日的,姑娘若无处可去,倒可继续住上一日。“祁嗣元说道:“当然,这寅宾馆,姑娘来去自如,我亦不勉强。“
说罢起身离开,再无旁话。
越是这般利索地不问缘由地相帮,越是叫梁初心有不安。
她尚不知今后要去哪里的,也许过了这一日,之后又会遇到别的什么恶人也说不定。即能安逸一日,便安逸一日罢。
这招欲擒故纵对梁初是否管用,祁嗣元不知,他只知道,任何可疑的人和事都须得知晓清楚,若是梁初当真要离开这寅宾馆,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嘱咐了人留在馆内,祁嗣元携宁远去往付府。
来这里本就是尊着他父亲寻脩元来的,聿良是他此行最后一个目的地,若是今日还无消息,便无须等下去了。
他那个三弟顽得很,究竟是真遇了险还是假遇了事,不见到人他如何也不会去信的。
不过至少这么一折腾,尹嫣没有嫁与贺举祯想必这才是脩元要的结果,不然也不会那般巧合。
人,他已经派了去寻,祁府门卫也尽数使了出去,寻不寻得到并不重要,只要他那个父亲知晓自己比二弟更费心费力,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也是他作为长子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话说回来,这一行虽然是做给旁人看的,到底自己不能白跑了这一趟。
屡次登府请见付安林,便是他来聿良需要作得最足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