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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多端的杀人犯他们都愿意喂其汤药,救其性命。对于异类却毫无怜悯之心。

    “这是他们的命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六极堂的命运就是永世与我们为敌的。”

    夜怜池低垂着脸,恨不能闭上眼睛,不听也不看,六极堂在她生命里留下的痕迹,她不希望泽竽也遭遇到,但终究是无法避免的,当使者上岸,六极堂的灵魂便会苏醒,当这两股势力相遇,必然要杀死另一方。自古以来都无法解除这样的命运。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要遇到他们,完成任务就立刻回来,陆上再美也不要逗留。陆上的人再好,也不要留恋。

    她忍住心痛,努力保持镇定,她要叮嘱泽竽,一再叮嘱,多少遍都不算多。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试图解开这道命运的铁锁。远远地避开他们,即使被发现,也不要承认,六极堂虽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异类,但也绝对不会杀死无辜的人,他们算得上是好人。”

    “好人?只有你才会说这样的话。”

    景肃阳厉声打断夜怜池的话。

    “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只看表面,以种族区分善恶,这哪里算得上正义?一个异类做尽好事,也不会被视为正义,而一个坏人,做尽坏事,只要放下屠刀都是大慈大悲。这就是他们的善恶观,这就是六极堂的真面目。”

    “不能这么说,景师傅。”

    “城主不要仁慈了,这种仁慈只会害了大家。我们明知道使者是海下生灵的未来,却不惜让他们上去帮助那些骨子里就厌恶我们的人,我们将最好的亲手奉上,他们却连保护我们都做不到。难道我们连恨他们都不可以吗?”

    玉柘听到景肃阳这番说法也无法阻止,他若心中有恨也是正常,当年之事,怀恨在心的人恐怕远不止他一人。自己又何尝没有想过六极堂的所作所为着实无法叫人原谅呢,但尧舜以来六极堂和圜城之间的关系就没有改变过,虽水火不容却自有它的道理。

    他轻叹一口气,说道,“泽竽,不必先憎恨,任何时候仁慈都好过憎恶,世间事自有定论。”

    “是,城主。”

    泽竽明白玉柘的话,也明白景肃阳的担心,她下定决心一定会完成任务,不辜负师傅们的教诲。

    黎明稍纵即逝,晨光一扫大地阴霾,每个人的心都会在这样的时刻感到轻松一些。

    叶小楼坐在净白的池水边,水面如镜,却照不出他的样子。春风十里扬州路,无限恨,谁人倚阑迟相诉。

    金陵城再美,每个月的这一天他都要回到镜往楼,即使三皇子重病不起他本该寸步不离,只要时辰一到,他便会沿淮河直下,做回镜往楼楼主。

    这一天他不必在皇宫照看弱柳扶风的萧晋,也不必听大皇子又得了什么嘉赏;不需要为赈灾运盐出谋划策,更不需要忍受萧翎傲慢无礼的挑衅。这一家人他受够了,这天下的事,大部分又不过是这家人的家事,他也懒得多听一句。

    但他必须站在那个皇子身边,保他不死,必须守护这家人和这家人混沌不堪的野心和狂妄。

    这是她的心愿,她不愿仇恨的人,他也不能仇恨,她至死也要保护的人,他看得比自己更重。可如果哪一天找到拯救她的方法,现在的一切,守护的一切,哪怕他自己的生命,他都愿意舍弃。

    本就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尤其是这世界。只是时机未到。但似乎命运的轮盘有人在替他拨动,他不知道拨动轮盘的力量是敌是友,也不想知道。只要能找到救她的方法,只要能让她清清白白地活着。

    叶小楼想不出有什么是自己不愿意做的,所以他很平静。即使夜莺带来的奇人有很多不过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混混,他也不会真惩罚夜莺,这个人被师妹诬陷,被逐出师门,还被印上了永远都抹不掉的印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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