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大人有令,出关必须有圣旨!”
俞定边火冒三丈,正要上前破口大骂,被左战及时拦住,劝说道:
“定边稍安勿躁,他们这也是职责所在。你且将朕的太阿剑拿给他们,看看我们这位蓟辽总督怎么说。”
俞定边恭敬的接过佩剑,又去交涉一番。这次左战学乖了,果断的下马找了处背风的地方生火取暖。
约莫过了一刻钟,城门缓缓打开,孙承宗带着众将领如疾风般出现在左战的面前,先是叩拜行礼,然后焦急的问道:
“老臣不知圣上漏夜来此,请恕臣接驾来迟之罪!只是这风高露重,圣上为何独自前来?”
“免礼平身吧!”左战一边说,一边跨上骏马,迎风而立。此时天已破晓,孙承宗见小皇帝并无异常,情绪稍微平缓,又听皇帝说道:
“不知者不怪,清晨点卯时你且陪朕到各营帐看看出操情况。”
对于皇帝的意图,孙承宗一脑子糨糊,先是恭谨的将这个瘟神安排到总督府内休息,然后命令各军紧急集合,接受天子检阅。
皇帝来前线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军营,欢呼声漫山遍野。左战从行营的布置和集结的速度上就能看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暗叹孙承宗果然是一代名将。他在短短的半年内不但训练出了一支纪律严明的部队,还忙里偷闲安排袁崇焕修筑了宁远城c大凌河堡,与锦州连成一片。
视察完北翼城,左战来到关城内的大帐,在那里接见了蓟辽防区的将领。众人按序分列,左战持剑指着当中的沙盘说道:
“沈阳战役,祖大寿和李如桢击溃建虏主力,斩杀万余人,重挫了敌人的锐气。赫图阿拉之役,俘获建虏家眷无数,说明我们的骑兵也是很能打的。如今努尔哈赤龟缩到铁岭c抚顺c清河一带,进退两难已是困兽之斗,这是诸位将军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
这些将领早已听说辽东的捷报,只恨自己没有机会参战。听得小皇帝要让他们去攻打努尔哈赤的主力,个个摩拳擦掌,请缨作战。
左战见故,继续说道:
“目前三路大军已经到达指定的位置,对建虏完成合围,但是”
左战说到“但是”二字,故意将声音拉的很长,用严厉的目光环顾四周,这才说道:
“建虏的主力尚在,努尔哈赤麾下还有八万骑兵,可以依托广阔的纵深进行周旋,诸位切莫轻敌,重蹈萨尔浒的覆辙。决战的时机很快将至,朕命你们前出锦州,一旦决战来临,你们要像一把尖刀快速插进努尔哈赤的心脏。”
左战说到激动处,愤怒的拔出宝剑指着沙盘上的萨尔浒。太阿剑锋寒光夺目,杀气乍现。
欧冶子和干将曾说过,太阿剑是一把诸侯威道之剑,剑气存于天地之间,需天时c地利c人和,三道归一,才可成剑。剑成后被楚国视为镇国之宝,后被秦始皇所得,项羽烧毁阿房宫后取走此剑,垓下战罢不知去向。左战在倒卖内藏库珍宝时不经意的发现这把剑,佩于腰间视若生命。
对于左战的计划,孙承宗很庆幸他能够保持清醒的战略眼光。此时绝不是决战的时机,一来建虏主力尚在,贸然合围八旗兵将在野战中重创明军。二是这场战争是不对称的,努尔哈赤靠抢夺来完成补给,明军却需要从关内调拨粮饷。三是外夷不可依赖,任何时候都要提防蒙古c朝鲜c叶赫的联军。
对于孙承宗的担忧,左战也是心存顾忌。蒙古的林丹可汗c叶赫部的布扬古,都和努尔哈赤一样野心勃勃。消灭努尔哈赤后,还要考虑如何平衡关外的势力。
傍晚时分,左战在孙承宗等人的陪同下登上天下第一关,望着北方连绵的山峦,他知道在山的尽头明军将士正在与建虏厮杀,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夕阳,挂在天际极为凄美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