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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麦全新麦厅长,这会儿终于也当起了“下级”“小辈”。

    “我不想打杂,我的脾气不适合干那个。实际上我当文书不错。你看过我的作文吗?字也不差。”

    湘红大胆地显能,那神态活象一个可爱的孩子,惹得麦全新拿着她递来的一段日记直捏她的脸蛋。

    “小调皮!”

    说完,又左右端详起湘红来,脸上是一派溺爱。

    “我可能要到文化厅去工作了,要不在哪个文化馆给你找个工作吧。”

    麦全新筹划着说,湘红听了当然同意。

    “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是到剧团当一名演员,可惜呀!”

    湘红叹着气,脑子里又浮现出当年她和白衣绣躺在水坝上对着白云痛哭的情景。要是当年自己进了文艺学校,只怕于今又是另一番天地了吧?

    湘红从来都把这些往事深埋在心底,但她此刻却想说给麦全新。这股冲动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当她听说麦全新晚上要去开会,不能倾听她的诉说时,湘红鼻子一酸,乌溜溜的眼里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哦,小林,别这样。你这样我心里难过。”

    麦全新说着紧搂湘红吻开了。湘红满腹的辛酸在他温暖粗糙的鼻息里化为泪水汹涌而出,那副“一枝梨花春带雨”的模样不由得让麦全新“英雄气短”。

    “好了,不哭,好吗?我不去开会了,就说有急事,别人不会说什么的。你等等我,好不好?”

    麦全新哄孩子似的哄住湘红后,自己便赶到外边去找电话打。由于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公用电话少得可怜,他不得不步行一段路到师大一个熟人那儿去打电话。当他打完电话出来时,天已经晚了,但有一轮月亮挂在天上,所以满目仍是清明得很。麦全新无暇欣赏这份月色,迈开步伐急匆匆往湘红那儿赶。由于他心思太急,本来应该听见的一声呼喊也被他当耳边风吹过了。这样,在他魁梧的背影后,也就远远地掇上了一道灵巧、谨慎的身影。这身影一直跟踪他到那栋房子前,而且在麦全新走进那道门之后,他也撵上去了,那神态举止活象电影里专门搞追踪的间谍。

    麦全新那天晚上快到十一点了才从湘红那儿出来。他出来时月亮已上中天。在清冷冷的月色里,不知怎么的湘红觉得那道逐渐远离的背景竟透着一缕悲怆。

    他快六十了,是真的快老了。

    湘红站在黑漆漆的屋内,倚窗看着天幕,忽然兴致全无。她在想麦全新,想他貌似强健但的确已经开始衰老的身躯。她想这些时心内有些悲哀。因为就在刚才,她将自己奉献给了那个被激情与欲望折磨得憔悴、焦灼的老人。那一刻她的心情很平静,或许在她心内早就有这种想法?她回忆了许久,也没想明白是否有这个因素在里边。不过她倒能清晰地体味出这种奉献中所夹杂的几丝感恩与怜悯。她觉得自己就象一只迷途的羔羊,在风雪交加时遇到了一个饿汉。饿汉用最后一点粮救活了她,她如果要报恩的话,除了自己别无所有,所以,她就献出了自己。

    “……红红,你不怪我吧?”

    麦全新的话语犹在耳边,湘红似乎没有回答他这句问话。那一刻,她心中翻腾着一腔苦水。李英的烟头、小赵的猥琐、麦芒的轻蔑全在她脑海里浮现。她感到浑身的肌肉都有些刺痛,因为她总也忘不掉麦芒的目光。

    在他眼里,我是一个妓女。我真的是妓女吗?如果不是,为什么又如此随便?那天麦芒的阴谋他原本不能得逞的,怪只怪自己防守不严,抑或根本就没想过要真正拒他以千里之外?

    莫非我是真的很轻贱么?难怪会这样了。

    湘红最近钻了牛角尖,老是将自己贬得一钱不值。她想她这是对自己的一种报复。因为她无力维持幻梦中臆想的那个自己,故而每当自己心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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