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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几天一到清晨,门前树上的乌鸦叫个不停,那阴沉的叫声叫人感到很是寒颤,农村人心里头觉得外声音邪乎得怕怕,估摸着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念着都是紧毗邻家,心里头就给惦念着。

    前几天冯颖惜乎乎了,人着实不成样子了,去看过得人都觉得日子不长了,而且家里面已经在准备后事,地里面打墓窑窑,置办棺材,该张罗的已经提前预备好了,就害怕事情来的急,到时候搞不好。

    人这寿命到了,阎王叫你三更死,你绝对活不到五更,罪遭完了就该上路了。天还没有亮,东邻家的院子里面闹哄哄的,人说话的声乱糟糟的,武兰萍觉轻就给醒来了,隔着东边的矮墙看了过去,形势不太对,估摸着冯颖已经没了。

    天不亮,她不敢随便到人家屋里头去,心里面揪的很,在院子里头转了半晌子又回到窑里面。听着自己老汉王建军睡觉打鼾的声,武兰萍硬压着性子在床上躺着直到天亮。

    洗了把脸早早地就到门前来了,此时人都乱糟糟的,冯颖过世了,这就要准备白事了,原本一个个趁着天凉凉的要去地理干活,出了事都要给当相互帮忙去。回家里面拿了家伙,收拾院子、做饭窑……聚到一堆子边干活边闲话。

    啥时候的事,我昨天过来看人还行呀,这说没就没了,着实快。现在眼睛一闭都是冯颖没事干,坐在门前外坡坡上跟咋諞闲传,当年长得白胖白胖的,爱说爱笑的,你说谁能想到走上这条路了。”潘荣芳一边刷着碗,嘴里头一边感慨着,“人这一辈子谁能想到谁咋样子就给没了,原来那么开朗的人临了就是自己想不开……”

    “早上四点多的时候,我听见院子里头闹哄哄的,我东边外土墙不是掀倒了,两边都是通的,起来在院子里头看了看,人乱糟糟的,没敢动弹就先回窑里头去了。生死外事情谁都没办法,人到这世上干啥都是有定数的,难过受完了就该走啦。”武兰萍刚巧在一旁弄菜,几个婆娘呆在一起就爱说些闲话,见荣芳念传了,她接话说着。

    “冯颖这心里头的伤临死都刻的深深的,一辈子都回转不过来,跟着娃心早都死了。你在想后来要的娃亦没活成,双重打击,这黄毛进门她心里头就不愿意的。”

    “可不是,冯颖这跟人又不多事,爱娃娃的太,心病没办法……现在好了,到了那边能见到她那碎怂了,在也不用牵挂了……”梁芳芳迎合着说。

    “行了,行了,都好好干活,人走了就不要说惜黄了,解脱了再也不用遭罪了。”麻芳娟是管事的,她听着这些人说的话。话在理可当下还是要忙活着手里头的活,一茬接着一茬耽搁不得,遂即催促着。

    管事的说话了,这一堆堆婆娘没有再说闲话,麻溜地干着,各司其职,很快就把活计摆顺了。相互还没有正式到位,都是杨方力的自家屋跟门口的这个几个邻家忙活着小事,临到行客的那天,人手到齐备了,正儿八经的过白事了。

    冯颖年龄不到五十岁,姊妹五个,她是老四,爸妈都还在世,不过老人身体不好,亲戚没有多少。杨方力除了自家屋,外路亲戚没有几个,让进门的儿子黄毛远天远地也没有啥亲戚,人不多事情显得亦不多,忙活了一天一晚上,第二天上午就把人埋到地里去了。眼睛一闭,下了外墓窑窑,冯颖这一辈子算是彻底的结束啦。

    村里头就是这样子,稍微有个事都会成为新闻,冯颖没了,很快杨方力成了人们口中说的惜黄人。不过着实人挺不容易的,算起来,幼年丧父,青年丧母,中年丧子,如今丧妻,要的儿子黄毛也不守家,就剩下孤家寡人一个守着生活了几十年的屋。

    出来进去一个人,饿了要自己动手做饭,蒸馍、擀面啥都要亲力亲为,多亏杨方力照顾冯颖这几年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节奏,可那时候好歹有个人能陪着说话,想想心里头都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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