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拽我,后来看我使劲踹他,死抓着不松手,还喊了两嗓子,他就冒出水面来捂我的嘴。”
“好了,”震惊之余,梅效白迅速冷静下来,“别怕。”他顿了顿,“看见他的脸了么?!”
“看见了,可是我现在一点也想不起他的样子。”兰清若呐呐地,“我好怕我怕死了”
“那就别想了。”梅效白拍拍她的额头,“我小时候,有一次夜里出门,有人从我后面抱住我就往林子里拖,我也是吓死了。”
“那这人找到了么?!”兰清若转过头,眼睛上还盈满泪珠,蒙蒙得透着水光。
“没有,怎么找也找不到。所以,”梅效白身子往后仰了仰,让兰清若的脸完整地暴露在月光下,“有时候有些事都是偶然,别想太多。”
“嗯。”兰清若哆嗦了一下。
夏末的夜晚已有了初秋的寒冽,再加上一身湿漉漉的衣服,梅效白不由地打起了寒战,可是兰清若却仿佛感受不到寒意,脸颊在月光下像一块透着冰冷的玉石。
“是不是很冷?”梅效白问。
“还好。”兰清若声音没有什么异样,“我看老爷很冷。”
“是,我很冷。”梅效白牙齿咯咯地响,“可能是快感冒了。”
兰清若沉默片刻,“老爷搂着我吧,我听北方的同学说如果冷得受不住,搂在一起可以取暖。”
“也好,那我就唐突了。”梅效白伸手把兰清若搂在怀里,她像一块刚从冰窖里取出的寒冰,刺啦一声,他的心口被冻住了一半。他深深地闭上眼睛。
“老爷的体温比我高呢。”兰清若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是男人嘛,”梅效白勉强咧开嘴,“可是再高,也只有37度,不及37加37。”兰清若的体温比在水里时还要低。
他搂抱着兰清若往里走,发现脚下是一片开垦过的土地,只是地面已经板结,显然被荒芜了至少有两年了。有地就应该有茅草屋,这里的农民在秋收时无论是谁都会日夜守在地里等待秋收的那一天,果然,在一片一人高的蒿草后,有一间已经坍塌了近一半的草屋,他推开草帘子,里面用土垒了一张坑床,床上铺着草席,一角堆着一床薄被。
梅效白心头一喜,顾不了其它,把兰清若放在床上,轻声喊,“清若,清若。”她没有回音。他又拍拍她的脸颊,除了啪啪的脆响,依然没有动静。
梅效白心口划过一阵战栗,他迅速剥开兰清若冰凉的衣裙把她裹进被子里,脱下自己的湿衣服,把被卷楼在自己怀里。她留在外面的额头抵在他的颈窝处,冰冷得让他心惊。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果断地扯开被褥,把赤裸的兰清若搂进怀里,把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左右一滚,他们犹如作茧自缚的蚕紧紧地被缠在一起。
渐渐地兰清若身上那股寒意一点点减弱,再到后来他感受到了她身上传递过来的寸寸热力,她的呼吸急促起来,额头有了汗意。
梅效白轻轻退出来,再次把被子紧紧地裹住兰清若。
清晨,一声尖叫把在田里翻找红薯的梅效白惊了一下,他迅速走到草屋边,并没有进去。
“清若,”他冷静地说,“昨夜什么事也没发生,我也算半个大夫,医者父母心,事急从权,希望你理解。”
半晌,兰清若才嚅嚅地,“我知道,是我自己没用。”昨晚的一切她都想了起来,她原本是战战兢兢地想为梅效白取暖,其实不过是他为她找了个好借口。
“衣裳干了,看见了没有?”梅效白轻声问。
“看见了。”兰清若哑着嗓子低声说。
“那就穿起来,我再为你诊诊脉。”
兰清若穿戴好,头重脚轻地走出草屋,面前是一片片荒芜的田地,还有脚下翻找出来还带着泥土的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