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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势力摸进了城,这个时候他可不想和你们闹掰,庆丰城太复杂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梅效白真真假假地。

    “这些形势是你给他分析的?!”武仁合瞄了他几眼,状若无意地问。

    “我哪里懂这些,”武仁合质疑的眼光瞟过来,梅效白又说,“我只是替他算了一卦。”

    “噢,”仁惠合长舒一口气,“我差点忘了梅家的铜钱卦很准的。”

    “见笑,现在也只能当个乐子玩一玩。”梅效白说。

    “以梅老弟以为,现下”武仁合说得颇为艰难。

    梅效白哂笑一声,从他昨日将汪东才的企图在杨主张面前说穿之时起,杨主张对汪东才起戒备之心是必然,汪东才的统一大计必将受到阻扰。他心里有些别扭,他并不想阻挠什么,更不想左右什么,这个时代顺应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他不能不回答。

    “现在中国最可怕的势力是什么?!”梅效白问。

    “自然是革命党。”武仁合说,“势头汹涌,难以阻挡,绞之不净呀。”

    “好,没有外敌,大家可以你争我夺,有了外敌,大家只能同仇敌忾。”梅效白淡然说,“还是那句话,众所周知,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武仁合蹙眉不解。

    “都督别为难我了,我哪里知道什么国家大事,我只是从经商中悟出些道理。雅安出产刻丝,商家为了争夺客户,要么不计成本地降价,要么使阴招损招,大家两败俱伤,前年有一种叫丝绒的面料从国外过来很得人心,生产刻丝的商家不用谁招呼自动抱到一起,共同应对这个丝绒。所以,我以为万事理都相同。”武仁合不可能不知道汪东才的野心,否则他也不会把汪东才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什么主席当一回事。当初主席这个称呼出来时,大家还揣摩了好一阵,后来听说是省督留洋的儿子给起的名字,意思是总理的意思,一个虚名,但汪东才却不觉得这是个虚名,在实力不足的情况下敢于行这样的险招,可见汪东才并非杨主张之流。

    乱世之中,唯有联手。汪东才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武仁合没说话。

    梅效白叹口气,此刻站在风口浪尖上的人恐怕都和武仁合的感觉一样,两眼一抹黑,却又不能不往前走。

    “那我就问一句我们可以离开庆丰么,实在是家中急事等着我去料理。更何况我与清若有名有姓,你们若查到什么需要我出面解释,并不是难事。”梅效白庆幸自己还是个局外人。

    “梅先生,”肖九一直很拘谨,下巴上胡子拉碴,一个晚上,瘦削的脸颊又凹下去一大块,突出来的眼睛布满血丝,“听你的下人说你家里有人走失?!”

    “对。”梅效白冷静说,“截止昨日还没有找到。”

    “是谁?!”

    “这好象不方便说,算是我的家事。”梅效白愈发冷淡,且带着些阴郁。

    “好了,走吧。”武仁合挥挥手,又笑问,“兰小姐的病不治了?!”

    “治病不如保命重要。”梅效白慨然。

    “对呀,说的对呀。”武仁合告辞。

    肖九灰溜溜地跟着,不死心地上前,“就这么放他们走?!”

    “那你抓着什么了么?!”武仁合冷冷地问,“昨日梅效白不可能做什么,他也懂得避嫌,至于兰清若也不应该,拿命赌呀,她可是差点死在杨主张手上。”

    “那”

    “算了,即使他们有什么嫌疑,我们也要懂得为自己留一线,这个时代谁对谁错还不一定呢,我有一种预感,这个世界在乱起来了。”

    ------题外话------

    落了一章,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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