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爱妃懂朕。”
江琪被庆历帝召见又安然无恙返回的消息,虽然被齐王下令向儿女封锁,但晚间,卧床养伤的萧昭毅还是听说了,不啻于又一块冰石砸在心尖上。
他已成废人,从此再动不得内功修习,这等跌落深渊的滋味比杀了他更难受。他恨不得抓住江琪扒皮抽筋,将她千刀万剐都难消心头之恨。陛下竟然放她回去,当他们萧家人是什么!
几乎不在人前愠怒的他,甩手打飞了药碗,扯痛了身体,狼狈地吃痛,仍然怒吼着:“找父王来,找世子来,快去!”
“是。”婢女被碎片扎了手,被萧昭毅这么一吼,带着惊怕匆匆跑去找来了萧昭贤。
这几日,萧昭贤内心备受煎熬。外人只当他们萧家根深叶茂c风光无限,他却知家门大限不远矣。
“大哥,你来了”萧昭毅歪躺着,一副气力不济的模样,脸白如纸。
眼见胞弟胞妹一个个潦倒卧床,萧昭贤既怒又哀:“我早提醒过你,不要去招惹她,我们只有躲的份,你偏不听!”
“大哥,你我今生兄弟,我明明比你优秀万分,却处处谦让于你,在父王母亲面前,可曾夺过你半分宠爱”
“你想说什么?”
“她是谁?”这是一直盘旋在萧昭毅心头的疑问。“我前前后后想来想去,突然发现从始至终她都在与我作对,我甚至怀疑李鼎之死也是她所为。她是故意针对我的,对不对?她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告诉我!”
萧昭贤无言以对,答案一直呼之欲出,他没想到自己能一眼认出她来,为什么昭毅几番与她交手,却不能认出她来。她瞒不了多久的,迟早会被发现的,但告密的人不该是他。
“二弟,我们欠她的”
“我从不欠任何人的!大哥若是不想说,就别说了。我倒要看看到底谁胜谁输。”
“你莫再胡来了,我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再三手下留情,你若是再不加收敛,后果难以预料!”
“大哥,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早就修书请母亲入京,最早今晚,最迟明晚母亲就到瑞安,有鲜族人一兽袭庄,我不信她能毫发无伤。”
“我也不信你们能伤得了她。”
“走着瞧。”
兄弟二人话不投机,不欢而散。
萧昭贤心里透亮,齐王妃若是一到瑞安,江琪定然是瞒不住了。
一方是亲人,一方是江琪,孰是孰非,他不想妄断。
这么多年,他始终有一股冲动想问问当事人,他们是否悔过。
萧昭贤推开齐王寝房之门。齐王正在憩,但眉头拧出了几道褶。见是不成器的长子到来,有些倦怠的问道:“毅儿怎样了?”
“二弟很不好,卧床不起犹想着报仇。我劝他不住”
“报仇是应当的,我一双儿女半死不活,全拜慕一山庄的妖女所赐,陛下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我们就靠自己来讨回公道!我们父子几人无法与慕一山庄抗衡,但鲜族的巫师与人7一兽可未必。”齐王提起这事,也是百恨难消。
“父王,你真的认为错在慕一山庄?”
“不是慕一山庄的错,难道是我的错!若不是为了你的婚事,毅儿和云儿何至于被江湖妖女伤到如此?作为兄长,你不思为弟妹报仇,反倒企图为妖女辩驳!萧家有你这样的孽子,真是家门不幸!”
齐王厉声叱问长子,他的鬓角已染霜雪,曾经英挺的面容被病痛折磨得憔悴,松懈青黑的眼袋垂在干瘪的颧骨上,他真的是老了。
十年前,萧昭贤被送往瑞安城为质子时,他的父亲尚倜傥不羁,正是最英俊风流的壮年。不过十年,那个野心踌躇的王侯就变成了这等模样,老态龙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