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琪不怒不笑,一副看透万事的清淡表情,她缓缓道:“我知你们觉得奇怪,明明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萧家人消失于无形,为何我还要亲自来?你们只知我的目标是萧家,但不知道萧家与我到底结了什么样的仇。你们可以猜测,但我不会亲口说,也许不久的将来,你们就会听到真相。我为了此仇,忍了十年。如果不是隐国师阻拦,十二岁走下鹰鹫山时,我就想萧家人去死。但我想通了,让一个人的肉体死去,不如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十年之期到了,这是我的仇,我要亲手报。以后,你们不要再问,我也不想再听。谁再多说一句,即刻从我眼前消失。”
房内人齐齐低了头,除了杳娘,恐怕再也没人能更了解江琪的私仇了。
所以她们有诸多疑惑,曾私下交流都得不到证实,如今主人正式把话摊开了说,从今以后,她们只能执行,不能质疑,这是本分。
清歌见江琪并无大怒,赶紧替不离陈情:“主人,不离来信,说非常想念主人,他忙着在南岳和西南布置人手,暂时脱不开身,所以让我先陪在主人身边。他希望主人能在瑞安城多停留些时日,他雕了块新玉,想亲手送给主人。”
江琪眉头动了动。
禁言c禁笑捂着嘴笑,她们再明白不过主人这种反应的原因了,不离忌惮九术,把她们放在主人身边还不够,还想让清歌看着主人。还深怕主人忘了他,非要时不时送块自己雕的玉,提醒主人他的存在,这不离也真是调皮,管主人管得这般严。
江琪微微侧了头,斜了二人一眼,二人收了笑,不敢再放肆。
“不离好意,怎能不领?清歌,我在瑞安城的日子里,就劳烦你留在山庄内,帮林伯照应着。至于你们——”她看向禁言禁笑,“后日陪我去游河。”
深宫内苑,御医向庆历帝回禀齐王等一行人落水后暂无大碍,而后退下了。
溧阳王饮了驱寒汤,前来回禀数月来在齐国的见闻。无非是南岳国老国主昏庸无能,鲜族国师掌握大权,诸王子争斗,但齐国治下的鲜族没有异动。只是西南边陲聚居的鲜族,又向西南百木族发动攻战了,可惜徒劳无功。
庆历帝不时点头,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朕命你查访的西南共主,可有消息?”
“父皇恕罪,儿臣并未查访出此人,或许是民间讹传,西南鲜族久攻不下西南诸国,实在是因为地势缘故。自古以来,西南山高河长,天堑难越,故而很少有外人踏入。并非是因为传说中的西南共主。”
“没有最好。朕怕就怕藏了四十年的人,早已在西南之地偷偷练了一支大军,就等着时机成熟,好和齐王勾结,趁机由南而北颠覆我齐国。”
溧阳王知晓归隐了四十年的江泰是庆历帝最大的心病,但他并不以为然。江家被打压的不成样子了,堂堂一介亲王不能出京就藩,不能享受亲王治封国实权,像人质一样久居瑞安城,被监视了四十年。对比齐王的待遇,何其屈辱?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齐王入京,齐王妃为何不随行?”
“齐王妃似有顽疾在身,很少露面,对凉虎禄都避而不见。”
庆历帝想了一会,也不知信不信溧阳王所言,过了一会儿又问:“今日致齐王落水之人是何底细?可有查找?”
溧阳王深知帝王的疑心太重,索性以退为进,故意建议:“回父皇,今日之事,乃沂水县主无状,招惹了一来路不明的江湖女子,对方鲁莽不计后果报复。儿臣觉得武者之决在即,江湖游侠纷入瑞安城,不知天高地厚到处冲撞,是该管管了。父皇若准,儿臣即刻去办,定能搜出该女子。”
庆历帝听了,放下心来。是他过于敏感了,听说了武艺高强之人,总是会下意识的想起江家。
“无妨。江湖人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