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无助的倚靠在会议室门口的墙壁上,突然依稀听到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
传到耳朵里的声音渐渐变得越来越清楚,好像是有人正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他很是木然的抬头向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过去,随即就被吓出一身冷汗。
走廊远处拐角的地方,正迎面走过来一只张牙舞爪的绿头苍蝇,他挥舞着他的恶魔翅膀,大声叫喊着他的名字:查尔斯,查尔斯,查尔斯。
这只可恶的绿头苍蝇,也是一位准备来医学院进修的外科医生,他的面试次序排在查尔斯医生的后面,在自我介绍时,他说他来自一家南部乡村的医院,为什么要叫他绿头苍蝇?
在等待面试的时候,他们非常不巧的坐在一起,然后他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住了自己,怎么甩也甩不掉,他实在让人厌恶到极点,如果不是为了面试,忍无可忍的时候,他真想放下一切爆锤他一顿。
绿头苍蝇是一个略显肥胖的中年男人,也是一个只有两鬓才剩下几根毛的秃顶,头上还戴着一顶滑稽的绿帽子。
两个人坐在一起,又都是即将参加面试考核的同行,在刚见面的时候,双方很礼貌的互相问好和自我介绍,然后就是查尔斯万万没想到的,无限噩梦的开始。
自从不小心让这只绿头苍蝇,知道自己来自莱奇沃斯医院,他的那张大嘴,就好像城市里最肮脏的下水道一样,喋喋不休的c毫无停顿的向外喷吐着。
在他的耳边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查尔斯医生,你和比尔·坦奇医生熟悉么?他这个人平时的为人怎么样?他死之后,他的妻子和孩子怎么样了?
你们医院的同事,为他搞了哪些祭奠活动?你现在睡觉做梦的时候,还会想起他么?他到底是怎么被杀的?他死的时候你当时在现场么?杀人现场你觉得恐怖么?
你认识那个杀人犯么?他家里什么情况啊?他是在今天要被绞死是吧?你觉得正义得到伸张,感觉高兴么?
那只可恶的绿头苍蝇,用他那尖锐锋利的绕耳魔音,一直在用那些他千方百计想忘记,却永远也忘记不了的东西,狠狠刺向他,提醒着他,笼罩着他,包围着他,片刻不停,好像永远不肯放过他。
只是在走廊里远远的看到他,他就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炸了,更不用说还要继续忍受他的刺耳魔音了。紧张c害怕c无助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都涌上心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一把将领带的领结拉松开,剧烈的大口呼吸着。
实话实话,他早已经筋疲力竭,又刚经受了进修资格被剥夺的巨大打击,从身体到精神再到心灵,都是名副其实的五劳七伤。
浑身上下都冒着虚汗,流经脖子上的汗水简直像瀑布一样,那件昂贵的白衬衣都湿透了,双眼发花重影,耳朵里一直有刺耳的杂音在鸣叫,头颅更是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身心俱疲的他,完全是靠着即将成功的精神信念,透支着身体的潜力,强打精神支撑和鼓舞着自己,现在,最后的期望,也被那些该死的贱人残忍的剥夺了。
他在心底哀嚎着,我都已经这么惨了,你这只该死的绿头苍蝇,怎么还是不肯放过我,还要来继续折磨我。
之前仅仅是讨厌,现在已经升级成了害怕,为了避开那只绿头苍蝇,他本能的起身从另一个方向离开,四处打量着想找个地方躲开他,这边的走廊上只有一个房间开着门,啊,对了,上帝啊,开门的房间应该是一间医院教堂。
远远看去,正有一位慈祥的神父站在房间门口和人说话,上帝啊,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只有你老人家还没抛弃我,给我提供一个安全的庇护所,我以后一定。
此时此刻,也许只有教堂才能让他躲藏起来,让他能感觉到一丝内心的平静,他嘴里嘟囔着圣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