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无名无氏在阴间漂泊,这样未免太孤寂了。”
他只道:“在旁人眼里,他是叛国逆贼。”按住她手中的刀柄,“现在的他无法活在阳光之下。”
“可在你我眼里,他是英雄,”她拿开他的手,凛然道,“他曾帮助过迷路的我,曾救万民于水火,曾征战沙场、所向披靡,这样的他本不该囿在这片隐蔽的丛林里,应被载入我朝史册受万代后世褒奖。难道因小人的诋毁和愚人的眼光,连他墓碑上的名字都要被抹杀吗?”说完,她抽出小刀,跪在石碑前,一遍一遍刻上阿爹的名字,边刻边道:
“子夜,我只知道,他不止你的父亲,还是我的英雄。既是我的英雄,就轮不到那些不明真相之人来议论是非。”
他忘了自己当时的心境,兴许看到女子执着刻字的模样,心里留下的不只是震撼。
后来,也许是这地点多于荒僻,又或许是因改朝换代,没有哪个“志士”来打翻池昼的坟头。
容玦今年来祭拜时,石碑上的刻痕如旧,坟头燃着三根未尽的香,显然是有人来过。
不知为何,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伏音。
他知道,伏音一直都在这里,从未离开。
*
几个月转瞬即过,他苦寻无果,所求无获,与阿蒙沙的婚期却悄然逼近。
他曾于某日找过阿蒙沙,想就拓木哲一事劝说她解除婚约,却不料遭到门口侍从拦截。他们说,婚事在即,他俩理应回避不见,又领了一匹白马给容玦,并称是公主给他的见面礼。
他正一头雾水,寻思这阿蒙沙善变得厉害,几个月前跟拓木哲在合欢树下你侬我侬,现在便开始预备着他俩的婚事,正想着,那匹白马却忽而嘶鸣一声,硬往他跟前凑。他定睛一看,才认出这匹马正是他替伏音养了几年的那匹,又听其中一侍从解释道:“这是半年前文竹姑娘领来的那匹,桀骜难训,唯听文竹姑娘差遣,但眼下她走了,竟没一人能驯服得了这小霸王,但它品相却是上成,实属罕见,公主久闻驸马爷文韬武略皆擅,就将这烈马赠予驸马爷,望您有日能将它驯服。”
闻之,容玦有些哭笑不得,便牵过马,知事已无可更替,便道谢,向侍从告辞,飞身上马,御马离去,留侍从几人面面相觑,心道:这马儿转性了?
其中一人步于后庭,找到公主的影,向她汇报。
是时,阿蒙沙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观赏着底下的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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