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于一路上听尽旁侧宫女的闲言碎语。
她们说,她与死了的那个王妃,那个祸国殃民的狐媚胚子,长得一般无二。
每逢此时,她都想笑——同一个人,又怎会不同?
不错,太后之命不可驳回,南暝澈找了赤凌替她而亡,于那些人眼里,她伏音已经是死了;而现下她所扮演的角色不过是个居住在凤栖宫的闲杂人等罢了。无名无分,仅仅能博得闲极无聊之人的一笑。
也不知南暝澈跟下旨欲将她斩杀的太后娘娘说了什么,那位娘娘没有因她的再度出现动怒,也没有因而找过她的麻烦,只当她是个透明人,连宫宴都省去了她的席位。兴许她该感激,多亏了那位娘娘,她的日子过得愈发清闲,整日除了等待给她送饭的奴才,按时吃饭睡觉外,她便是思忖怎样见到、如何报复那个人。那个她无时无刻都想要见到,都恨不得把刀插进他胸膛的人。
*
起初有日,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就连几个平日温婉淑静的宫婢就嚷嚷着要出去看热闹。
不过那日却刚好是赤凌的头七。
她因好奇询问,便听回来的沫儿喏声道:“陛下将雁嫔封为正妃,适才是封妃大殿。”说完一句,沫儿便变个法儿地安慰伏音,身旁的婢女也从欢脱中抽离,个个作出悲戚状,掩袖以泣。见伏音垂目不语,怀素一拍石桌,愤愤道:“什么陛下!什么恩宠!都是假的!自娘娘来后就……”
伏音正想着怎样借此机会偷溜出宫,却不防被怀素冷不丁的拍案吓一跳,随后“扑哧”一笑。
当夜,那本应在喜宴的人儿却屏退左右,立于凤栖宫殿门旁。
惊讶之余,她笑问,陛下怎么得空来这里;作答者也只是笑,移步到石阶坐下,一句“知道我为何不称帝,不在名号上凌驾在东芜之上吗?”问得很是突兀。
酒气涌入她鼻尖。她观他面上微红,知其酒醉,顺口道:“不知道,为何?”
南暝澈笑笑,眼中恍若有闪耀的流星,道:“因为有时名号不得持久,待一切尚未成熟之前,我不愿冒险为之。”伏音正腹诽这人何时如此谨慎,连“本王”都不再自称时,却听澈说:“我要做,我就做全幻界的帝王!我要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臣服于我的脚下!我要看遍空灵幻界的山川河流!到那时,我再告诉你……”
“做梦!”她轻嗤,“你不过是在空想罢了,没做任何的实际行动;你以为你靠着南暝富饶的土地四处掠杀,就配称为完成你那宏图报复了?陛下,恕我直言,你仅仅是在坐吃山空、消磨各地官民的耐性!”
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