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去世，卧底出卖，那名和他旗鼓相当的刑警也查到了他的罪证。于是，在复仇的怒火下，他让暗河的杀手杀了那名警察，造成了猝死的假象。处分开除，也正好帮助了他就此人间蒸发。他从此之后，真正的从一名追捕暗河的刑警，变成了暗河里的一份子。

    后来，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谋杀，林以山大概也死了。他改头换面，用林以山的身份，在这里重新开始了人生。反正两个女孩的死法都是那样令人悲愤，他就自然而然的当起了复仇父亲的角色。

    只是刚开始，他并不敢动手。在冥王的培养下，锻炼出了出色的杀人技巧之后，这才准备了复仇。前不久，他通过一些方式发现沈墨在调查他，于是就找了一个和他有密切关联的女人，陷害沈墨，想让我们从此再也不能碰这个案子。

    可是后来，那个女人也被警方抓获了，一旦那个女人坦白罪证，那么所有的一切就都会被牵连出来。于是，他与暗河中的人联手，杀了那个女人。但是刑警出身的他，怎么能不知道，自己离暴露不远了，早晚是难逃法网。所以，他等不及了，开始疯狂复仇，杀死那些该死的传染病源。他有着充分的准备，知道自己很快就会被查到，抱着多杀一个是一个的心态，一直走到今天。”

    李进说完这个长长的故事，疲惫的叹了口气说：“我之前不理解，有什么原因可以让一个已经步步高升的刑警，忽然去做出那样的事情呢？感谢刚才你的赐教，我明白了。有哪个男人能从她出生到死亡都从一而终的深爱着她呢？是父亲……只可惜了，那名被谋杀的刑警纪廉风，也是一名父亲。林以山，也是一名父亲。甚至，那些不管是善是恶的被害者，都有可能是一位父亲，或都有一位同样视他们如生命的父亲。父爱一词，沉重到你将它变成了杀人泄愤的理由。周明义，我终于找到你了。”李进淡漠的目光，对上了林以山的眼睛。

    被如此细致的说破了身份，周明义也不再伪装，他仰起头，长叹了一声说：“啊……真不错，不愧是纪廉风带出来的。真没想到，生前是我冤家对头，死后他也不肯放过我。我最终还是输在他手里了。”

    周明义抱起那盆夜来香，轻轻嗅了嗅花香说：“我从来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是对的，但是，我却也不曾后悔。正因为我曾经是一名执法者，我才更清楚有很多罪不可恕的罪犯，是得不到真正制裁的。也许在你眼里，这是一场凶残的犯罪，失去理智的复仇。可在我眼里，这叫天理昭彰，这叫报应分明。在该死之人的名单里，我从来没有忘记过留下自己的名字。今天走到这里，够了。该是轮到天理昭彰在我身上了。“

    ”你做了那么多糊涂的错事，杀死自己的战友同事，盲目的复仇，助纣为虐！你还不知道悔悟吗？你想这样一死了之不可能！你已经不在警队了，这些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你从何判断？冥王那些所谓要制裁的案子从哪里得知的？还有，沈墨的指纹，顾文彬的血液，这些东西都不可能是你们能轻易得到的。警方的内应是谁？冥王到底是谁？给你植物毒素的霍峻和你一起杀了唐糖，你一定有证据！”李进越说越激动，这就是他在等的。只要找到了一个，就有机会攻破所有！

    可是周明义却抱着盆栽坐了下来，淡淡的笑道：“小伙子，不要太贪心，也不要试图用你那攻心术来刺激我。我办刑侦的时候，你还没上学呢！我的人生，半正半邪。一半给了警队，一半给了暗河。我不可能做那个令自己不齿的人，也不可能让纪廉风到地下笑话我。我这条命，只能换一个人的秘密。咱们听天由命。”

    说着，周明义随手摘下三片树叶，并在上面写下了一二三。之后很轻松的说：“来，三个叶子代表你刚才问的三个问题。内应，冥王，霍峻。你抽到哪个，我就告诉你哪个。”

    李进的审案过程从来都是一板一眼，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