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那天,细雨蒙蒙。
裕晞站在二等国公府门口,笔直而坚挺,脸上有着憔悴也掩盖不了的高傲。
那时的他因为西南贪污案事情的发酵被弹劾,革职查办,禁足王府。
那两年是对平庚王府最为残酷的两年。
裕晞先后因涉嫌后宫不伦和西南贪污,遭弹劾,遭唾骂,削军权,坐大牢。最后他拼尽一身功勋,才保住了一条性命和平庚王的名号。终身禁足的指令更是让他从此不得走出大门。
二等国公舒国公,为了保护舒家的势力,逼迫他与正妃舒蔓和离。
裕晞放下自尊求舒蔓不要离开,但还是抵不过舒蔓的决绝。
从此以后,舒蔓带着两个孩子住回了国公府,裕晞一人独守平庚王府。
裕晞被终身禁足的第二年。
皇上病重,南方遭受大难,他国进军大昌,南方军队守军不力,先后失去领地。
裕晞在裕济的建议下临危受命,重穿战甲,赶赴战场。
在出征之前,裕晞独自一人来到了国公府,他想见到舒蔓和两个孩子,但高傲的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女人的狠心,只是站了一会便转身上马向前奔去。
半年后,裕晞万箭穿身c战死沙场的消息传回大昌,曾经名震四方的七子将军就这样陨落。
尸骨无存,衣冠为冢,从此帝王皇家再无战神。
陆莞尔抬头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心中感慨,有不甘,有心疼。
“姐,您这身体刚好,咱们看一会儿就回去吧。”壁儿担忧的说。
陆莞尔点了点头,拉了拉披在身上的披风,转身回去屋子。
“殿下还没回来?”陆莞尔问。
今晚万华节盛典,舒蔓还是邀请了裕晞一同前往。
裕晞和舒蔓从一起长大,相约一起玩也不是什么罕事,而且来了西南裕晞一直都是待在边境和军营里,从未感受过西南的风土人情,便答应去了。
当然,这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陆莞尔的同意。
裕晞担心陆莞尔的身体本想询问一下,但陆莞尔提前同意让他出门逛逛,并且直接将他送出了房门,裕晞又不好驳舒蔓的面子,于是就答应了舒蔓一同出去。
“盛典才开始,估计舒蔓郡主才开始来了兴致。”壁儿言外之意,他们家殿下应该还有很久才能回来。
“他好好放松一下也是好的。”陆莞尔说。
“那也轮不到舒蔓郡主陪着殿下放松。”壁儿嘴里嘀咕着。
所有的字,陆莞尔都听得清。
“你要是对舒蔓有意见也就只在我面前嘀咕几句就可以了,别让外人听见。”
陆莞尔上了床,将被子盖在腿上。
“我就是对舒蔓郡主有意见啊!”壁儿坐在床边:“姐,您只比舒蔓郡主大一岁,怎么好像处处都迁就她一样。”
“自从舒蔓郡主住进了咱们府里,您就一直不对劲。先是纵容她在府里的各种活动,现在又把殿下让给她陪着出门,再这么下去,她都不知道这里是谁家了。”壁儿愤愤不平。
陆莞尔摇摇头,心中明了,她无意改变不相干人的命运,包括舒蔓。
前世的舒蔓是裕晞的正妃,若是这世两人也会情投意合,陆莞尔绝不阻止。
“舒蔓毕竟是郡主,咱们怎么也要尽地主之谊,好生照料才是。”陆莞尔说。
“就算她是郡主也不能在咱们府里这么随便吧。”壁儿说。
“万一她将来也会住进来呢?”陆莞尔说。
“呸呸呸!哪有那个万一!”壁儿连忙吐舌头。
陆莞尔笑着:“你知道舒蔓除了是郡主,还是谁吗?”
“还有身份?”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