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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起初一个个劝朕按兵不动c以逸待劳,结果呢?错失良机,桃叶陷落!你们还想如何为自己开脱?孙侍郎,你先说!”

    孙侍郎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逆贼得以渡过饥馑,八成是那杨昉在背后推了一把——有财力助贼兵熬过饥荒的豪绅富户兴许不在少数,但能一路支撑其扩军一倍并打赢攻城之仗的,恐怕唯有弋州杨昉。”

    “朕就等你这么说呢!当初是谁说杨昉不可能倒向那边的?!”永正帝一反常态,指着孙侍郎高声喝斥。

    “陛下,微臣万死莫辞。”孙侍郎慌忙叩头谢罪,“臣请求陛下即刻派人往弋州监视杨昉,令其慑于君威不敢轻举妄动,中止对周贼的支持,则朝廷得胜之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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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新任的弋州安抚使就到了任上,杨昉对此却仿佛丝毫不以为意——在安抚史到来之前,杨昉早已中止了对周知行的支援,一切布置妥当,高枕无忧。安抚史到任后,杨昉对于他的所作所为一概不加节制,军机账目任其核查,手下也凭他讯问,日常更是推心置腹,百般拉拢。安抚史明察暗访数日后将所查知的奏报皇帝,称未察觉出任何异常。

    杨昉受着监视,便不再管太多事,闲下来后,整日悠哉悠哉地下下棋打打猎,转眼又是女儿忌日,想到女儿,不免又想起外孙女郑楹已居丧三年了。去年杨昉就曾向她提起居丧后的婚姻大事,郑楹只是固辞,称父母大仇未报,不肯嫁人,如今又过了一年,杨昉不知外孙女是否还守着这个执念,便叫她过来相谈。

    “楹儿,我算着你下个月就满十八岁了,也是该嫁人了。”

    “外公,我不嫁”郑楹一听见嫁人,没由来地就鼻子一酸,泪眼汪汪。

    “好了好了,怎么才问一句就要哭了?外公也不舍得把你嫁出去,想着在你的表兄弟中挑一个最好的,亲上加亲,你说可好?”

    郑楹不敢打断,听外公说完,仍旧是那句话——“外公,我不嫁人。父母大仇未报,楹儿不嫁人。”

    “楹儿啊,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你守孝三年,已尽足孝了,再不嫁人,不找个后半生的依恃,你母亲在天上看着,如何心安呢?”

    郑楹阁泪汪汪,摇头固辞。

    杨昉见外孙女态度决绝,沉吟良久,叹口气,准备将周知行攻陷桃叶的好消息告诉她:“听说周知行那边”

    “外公,我不想知道”郑楹竟出言打断了外公,紧接着就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杨昉一脸无奈道:“你这孩子,心里到底藏着多少苦?外公什么也没说都能招你哭一场?”三年来,杨昉越发觉得这个外孙女的心思性情古怪异常,跟她说了没几句,自己也被带累得心烦气闷,只得潦草结束了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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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楹在杨家这几年来从不打听战况,怕紧跟着会听到什么死讯。每到夜深人静,她的思绪总是会触及那个令她思念成痴又有些讨厌的男人,然后便会在心里暗暗琢磨:詹济之此刻不知是在何处拼杀,还是已经死了?也许第一战就死了,现如今骨头不知在哪里朽坏着,魂魄可曾飘来过?眼下不死,说不定明天就死,下个月就死,亦或许受了伤,此时此刻正在死去。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要逆想他各式各样的死,而不是憧憬他的活,也许,只有先骗自己相信那个男人已死,日后真听到其死讯时才不至于被痛死吧。尽管如此,她还是本能地躲避一切可能夹带噩耗的谈话,譬如有关战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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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奇了怪了,那么大的周转,怎么账目还能做的这么干净,一处漏洞也找不出。”御书房中,刚刚得到弋州安抚使奏疏的皇帝不安地来回走着。

    万举未做回应,却反问道:“陛下得知此情,看来是派人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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