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泰兰德已经听不进任何声音,更看不到周遭的人影。
在这片狭隘的阵地里,三百来个人影忙忙碌碌,摩肩擦踵,挥洒着热汗。
泰兰德就像孤魂野鬼一样,独自深陷谜障至暗,她孤独寂寥的身影被人从西部阵地一路推挤到南部阵地,其间与很多人影产生碰撞。
她一直重复又重复的拽着从身边路过的人影脖颈。
“死,一起死!”
她已经看不清那些人影的面孔,眼里到处都是一片苍白与虚无。
远远望去,那是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就像钟摆齿轮一样一张一合,毫无半点人间生息和人性情感。
一对眼眶里,不停演绎着吊诡的黑白转换。
泰兰德从小就没有妈妈,
“野种,野种”
这成了她小时候的代号。
她的记忆深处,一朵曾经让她痛苦不堪的黑暗之花,再度吸收到养分,馥郁盛开,那是一段镌刻灵魂的孤独记忆。
一天过去了,小时候的泰兰德回到家,一切如旧,桌上有奶奶准备的馅饼和浓汤。
奶奶的神情一如既往,温馨而和蔼,能将一切黑暗驱散的温暖,热腾腾的浓汤和薄脆的馅饼,就像埋葬一切悲伤苦痛的魔法。
含着泪吃下去,就能笑着获得勇气。
时间一天天过去,少女泰兰德回到家,一切还是如旧,桌上空空如也,一年前奶奶就走了,她独自活着。
少女泰兰德倚靠在门楣,迈不进一切如旧的小屋。
因为知晓有重要的人在小屋等着,所以小屋被称作家。
家会用一桌子温暖的饭菜,驱赶走外间的魔鬼与苦痛。
也因为知晓没有人会在家等她,所以家又成了冷冰冰的小屋,让她不敢踏进一步。
“死,一起死!”
泰兰德又拽住一个人影的脖颈,这是个很小的人影,小到她要蹲下来才行。
“泰兰德阿姨你放开,泰兰德阿姨你快放开凯撒!”
哗啦啦——
寒冷的水流从头浇灌而下,泰兰德空洞无神的眼睛,再次找回焦点。
眼前是村西部锦旗路上的小凯撒,她紧紧拽着小凯撒的脖颈,这个小孩子却没有恐惧,而是满怀同情的看着她。
“泰,泰兰德阿姨,不不要继续往前了,那片黑暗很痛苦也很恐怖。”
凯撒这个小鬼在说什么,他懂什么,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屁孩,他能懂什么。
痛苦,黑暗,孤独,无助,这些东西小屁孩怎么懂!
旁边纱结衣家的军军在呼喊哭闹,“快来救救凯撒,呜呜呜,快来救救凯撒”有几个村妇赶了过来,将泰兰德一把推倒,解救了小凯撒。
“死,一起死!”
泰兰德失心疯一样冷笑,她知晓自己做了什么。
无所谓,凛冬噩梦之下,反正大家都要死!
村妇们拉着小孩子离开并叮嘱道:
“你们要离她远一点知道不!”
“你们说那双眼睛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冰雪女王的寒冬诅咒?”
“哎,那个可怜的女人已经疯了!”
“哎,真是可惜了,那么好一个女人毁了,彻底毁了,都是这该死的凛冬噩梦,该死的冰雪军团!”
“丈夫和三岁大的孩子一起走了,这打击确实让人难以接受,呜呜呜我要不是还有一对老人要照顾,昨夜我也想死了,我可怜的孩子才十三岁啊!”
村妇们对泰兰德指指点点,纷纷露出愁容,心里的哀伤只有用浇灌黄金荞麦射手来抚平,为了不沉浸入哀伤,这一队村妇又抗起大水桶,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