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魏齐才随着赵王车仗回了洛州,昨日范某收到赵王传信,玄策军反击尚自准备不足,无法北援。”
沈牧终于忍不住怒道:“这分明是要置靖安军于死地。”
范宁点了点头:“赵王到底如何打算,我也看不透了。目下当务之急,新安坞在天亮之前要撤往云津寨,依托山势坚守,直到朝廷集结完毕反击军力之时。”
范宁强撑着站起身来,笑道:“沈牧,你是北境难得的将才,比起那些尸位素餐的所谓耆帅宿将,日后靖安军还要靠你。”他整了整甲胄,正色道:“我腿上有伤,行走不便,就留在新安坞为你牵制追兵吧。”
沈牧和萧子珏齐齐站起身来,沈牧心中不忍:“大哥说的哪里话?思昭岂能抛下你独自逃命?”
范宁摆了摆手,朝厅外看了看,急道:“再拖延片刻,天光就要大亮,到时被敌军发现异状,咱们谁都走不了了。沈牧,我是赵王指派的靖安军主帅辅佐,论职级远在你之上,此乃军令。”
沈牧也赌气道:“你乃一介客将,如何能节制我靖安军人马?慨然,速去整备全军,我们一同撤往云津寨。”
他转向萧子珏怒视。萧子珏点了点头,朝厅外道:“来人,扶着范将军上马准备东撤,范将军若有半点差池,便拿你等是问。”
几个亲兵齐齐诺了一声,将范宁架起,范宁挣扎不得,气急败坏:“沈牧,你是什么治军有方?若不留下人马牵制,大队如何能撤的脱?”
沈牧看了看被架走连声喝骂的范宁没有回答,轻声对萧子珏道:“你那一次危急时刻帮助就用在咱们撤退路上吧。”
萧子珏嗯了一声:“那是自然了。”他走到门外看了看天色,仍有雨后的潮湿气息,犹疑道,“看着天气,选择起火恐怕效果不会太好吧?”
沈牧想了想道:“火攻可以说是冷兵器时代最有效的攻击方式了,但是现在无论是给莫伊图还是东西军团放火,也只能阻挡一面追兵,没有太大用处啊。”
萧子珏抽了抽鼻子,突然一拍手道:“有了,这个天气正适合造一场大雾,掩护咱们撤军的踪迹。”沈牧听了,眼中也是一亮,不由称妙。
二人打定了主意,不再拖延,各去整备军马,此刻新安坞连同范宁余部会合起了两千五百余人,一同在坞堡中候命。
沈牧约束住全军,沉声道:“众位将士,我等坚守新安坞这几日可是名声大振,北狄汇集了近十万人马来吃新安坞,我等不可再坐守白白送死,此刻全军向东退往云津寨,依托地利,再大败他几个万人队才过瘾。”
他抬手压了压,示意军士不要喧哗:“全军整队,尽量轻装,有序退往云津寨。范宁舒苏儿府兵在前,苏迷秦川居中,沈牧萧子珏断后。”
两千多人沿着东门悄声撤出,连骑军为避免发出动静,也下马牵着坐骑步行撤退。为了减轻撤退的负担,新安坞守城利器那十架弩炮也被沈牧忍痛拆毁了。
全军陆续撤出,只剩下新安坞四面城头上的旌旗偶尔被凉风吹起一角,发出轻微猎响。
待沈牧后军撤出里许时,他不由回头看了看新安坞的轮廓,心中暗自道:“终有一日,我要亲手收复新安坞,到时赵王c北狄c玄策军等等,凡是陷我于死地的,都要一一偿还。”想到赵王时自然就想起了皇姐颜晞,心中不由一软,这恨声立下的誓言便大打了折扣。
沈牧看了看天色,天光即将方亮,虽仍是灰蒙蒙的阴沉,视线却明显舒张开来。他朝身旁的萧子珏道:“动手吧?”
萧子珏嗯了一声:“别催别催,系统在生成雾团呢。”
二人不再答言,只静静看着新安坞方向。不一时,氤氲雾气,从新安坞那边遮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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