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与云津一战,沈牧和雷怒两支百人队损失过半。沈牧将战果汇总飞羽传信至靖安大营后,只收到一句“待命迎接玄策观察使团”的回复,蔺图蒙并没有下达为前线补齐兵员的命令,这让新安坞及相邻两个坞堡的防线出现了难以覆盖的真空地带。
大坤纯合九年十月二十九日,罗毅率十余骑斥候出巡归来,报告在新安坞北五十里两国交界处发现北狄斥候活动的踪迹,这着实引起新安坞上下不的紧张,最后沈牧与萧子珏秦川商议,并未将这一事件激化,毕竟此时,没有靖安大军的后援,新安坞已无力再有大的动作了。
十一月一日,北境迎来了今年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午后残雪未消,搅动靖安军上下不宁的玄策观察使团随同每月向边境各坞堡运输补给的队伍一起到来。
沈牧率文武将佐出堡迎接,除了补给队,陪同观察使团来的正是蔺先楚部骑军。先前沈牧已见识过蔺先楚骑军的精锐矫健,哪知此次玄策使团的百余骑士精锐犹在其上。
但见玄策使团一水儿的黑色良驹,骑手红袍重甲,手持长戈,人健马壮,威风凛凛,不由心下暗赞,好一支精锐。
蔺先楚陪同正副使则是一武一文,蔺先楚催马到沈牧径前,向沈牧引荐道:“沈大人,此次玄策军观察使团巡视北境,首站便是你新安坞,速来拜见正使玄策军武卫校尉韩炼韩大人,副使赵王府主簿潘远潘大人。”
“靖安军北境新安坞百夫长沈牧拜见二位大人,二位大人不畏苦寒,莅临我军,沈某不胜惶恐,惟愿二位大人不吝指教。”沈牧心下却在嘀咕,看来此次巡视的级别并不高嘛,玄策军正使也不过是区区一个校尉,所以靖安军对等派出了宣信校尉蔺先楚,至于副使潘远,则明显是赵王代言人了。
韩炼嗯了一声,淡然道:“韩某一行此来,身负玄策将军重任,有劳沈大人随同了。”说着径直催马入堡。
萧子珏在沈牧身后悄声道:“思昭未可看了来者只是区区校尉,韩炼此人乃是玄策中军校尉,掌管两千精锐重骑兵,位低权重,不可视。”
沈牧恍然,怪不得靖安军这边派出的是主帅之子,一则职位对等,二则显出重视使团之意。
众人入了主厅,韩炼和蔺先楚自然并排做了主位,沈牧潘远分坐左右,却是潘远得了韩炼示意先开口道:“前几日赵王府得贵军帅府通报,言及贵军在北境的剿匪行动颇有成效,令我团一行巡视平添了几分助力,更为明年赵王北巡安心了不少,潘某谨代赵王殿下谢过靖安军诸位大人了。”
蔺先楚和沈牧均起身回礼道:“靖安军职责所在,烦劳赵王殿下挂念。”
潘远寒暄完毕,韩炼接道:“韩某知道,论起北境匪患,当以云津贼为甚,此番沈大人一部重创其主力令其不敢轻动,却不知为何,云津贼还有余力并了鹿门寨呢?”
他这一发问着实让沈牧吃惊不,玄策军竟对剿匪情势如此明晰,心念电转迅速想好应对:“正因为我军重创云津主力,北境诸匪震动,鹿门贼势单力孤,我军天威之下,难有一战之力,故而主动倒向云津贼以求自保。
想来北境残余诸寨,打的都是这个主意,依沈某看来,余寨都会主动奉云津为号,合几股势力为一家,云津贼要消化战果,稳定内部,预计半年之内,北境不会受匪患侵扰。”
潘远颔首道:“沈大人此言颇有见地。”
韩炼不置可否:“沈大人动兵之时,这北境防线可是缺口大开啊。”
这话明里在指摘沈牧,实则是说给蔺先楚听的,沈牧也不答言,抬头看向蔺先楚。
果听蔺先楚笑道:“好教韩大人得知,我边军此次剿匪,所动用不过新安坞周边六支百人队,其防线空挡,蔺某得主帅将令,亲领本部五百骑军策应协助,故而沈大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