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坤纯合九年(全战纪元41年)十月二十日,北境连日秋风大作后,迎来了难得的秋高气爽云朗风清的一天。
云津谷地背靠阴山主麓,云津寨依阴山南坡而筑,东西两侧有山脉绵延,天然形成盆地形状,此间冷气流受山脉阻挡,谷地中节气要比山外晚了半个月左右。
“在下李古,受鹿山寨大当家陆妄之命,拼死逃出靖安大军重围,觍颜到此拜见三位云津军当家,万望各位当家看在北境诸寨同气连枝的份儿上,派军出援鄙寨,以解我鹿山寨上下几十口寨破身死之危啊!”
说话的是鹿山寨军师李古,他今日眼见攻势减弱,靖安军防线明显露出一段缺口,果断与陆妄商定后率五六人杀出求援,此时单人独骑到了云津寨,灰头垢面狼狈不堪——今日鹿山寨已被沈牧军围困了五日,若不是沈牧有意放缓了攻势诱云津主力,鹿山寨旦夕可破。
至于李古所见的缺口,则是沈牧调整了部署,雷怒率一半人撤出,往云津谷地到鹿山寨的必经山道中埋伏待命。
寨中坐着两男一女三位当家。“李当家稍安勿躁,待我问清形势再做商议不迟——”,云津大当家舒剑南开口道,他三十多岁年纪,身材高大,剑眉朗星,浑身倒没有半分匪气。
他淡淡看了一眼李古,侧头镇静道:“三哥,这几日打探消息说与李当家一听。”他如何能不知这十几日靖安军动向,此时不过是打了坐地起价的如意算盘。
三当家云珪是个年过五十的中年文士,浑身不曾得见二分风雅气,只有五分狡黠与三分匪气,他朝舒剑南微施一礼,“回大当家的”,回头朝李古笑道,“李当家的稍安勿躁,这几日我云津寨的儿郎们早已将消息打探清楚——
且说前些时日,靖安军河州大营确实曾出动了几千人马,端的气焰滔天,我云津军在河州的探子当日就将消息带了回来,大家都以为是靖安大军要出兵对付我等北境山寨,嘿嘿,我云津寨如何能位居诸寨第一?
那多亏了我几位当家调度得当,就拿此事来说,人云河州大军出动,我云某人却是不信,当即派出得力人手去找寻靖安大军踪迹,你猜怎的?”
他说到此处,笑眯眯瞧着李古,李古却是心急如焚:“云三爷休要再说笑,李某心念寨中几十个兄弟,此时正是热锅上的蚂蚁哟,云三爷,你可怎说?”
看他确实焦急,云珪咳嗽一声,略微正色道:“这河州大军几千人出动确实不假,不过后来循迹判断,大军竟不曾渡过免渡河北来,这几日北境几个寨子遭袭,却只是靖安军前线边军几百人所为,统兵之人,新安坞一线军官沈牧。”
“哎哟我的好三爷,管他是大军几千人还是边军几百人,我鹿山寨左右都是案板上的肉,委实抵挡不住啊。”
“李当家,话不可如此说——”,不待云珪再卖关子,座上的女子轻笑一声道,李古闻声看去,知她是云津寨二当家,舒剑南之妹舒苏儿。
舒苏尔二十岁左右年纪,身材巧c眉目俏丽,却从骨子里透出几分爽利和机警。
“李当家可知,对沈牧这一队靖安军来说,只要我云津军不出,贵寨绝对安全。”
李古听了这话欲哭无泪,苦道:“二姐也来消遣李某么?鄙寨眼看就要被攻破,怎能说安全呢?”
舒苏儿笑道:“靖安军明里是攻打鹿山寨,暗里打的却是我云津军的主意,我军贸然出援,不出意外,靖安军定已在贵我两寨间的必经之路布下伏兵,沈牧此人胆子不,打的是突袭我军出援主力以求一战功成的主意。”
李古闻言心中稍安,说道:“二姐眼力独到,李某受教了。只是靖安军之围一日不解,鄙寨一日难安呐,陆当家有言,只要舒大当家施以援手,解了今日危局,鹿门寨愿献上今年三成所得,日后言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