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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更是“以食为天”

    省军区坐落在一座大花园里,里面布满了各种样式的洋楼,一般都是两层,好像是过去哪个军阀的公馆。我们被分配住进一座楼。楼里空荡荡的,楼上楼下两个大厅堂,4个大房间。楼下还有几个房间。

    我们十几个人在楼上一间大房间里打地铺睡,班主任住楼下的房间,其他的房间都空着。房间里没有任何家具,只有班主任的房间里有一张床,一张书桌,两张凳子。他住的其实是过去供勤务人员住的房间,里面没铺地板,是砖头地。

    我们住的地方虽然没有家具,但红漆地板铮亮,墙壁雪白,阳光充足,晚上电灯雪亮。我们这些人从来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心里非常满足。打地铺也不用铺稻草,反正天暖和了(阳历6月),就直接把被单并排铺成一张大地铺,大家拉开被子就在上面睡,觉得不比床差,心里乐滋滋的。心想:省军区的条件就是好(可见当时我们对生活的要求是很低的,睡地板还特高兴)。

    当时的省军区可说是全省的最高领导机关,省里的党政一把手都是省军区的首长兼任,地方领导任副职。譬如,省军区司令员杨勇兼贵州省高官,其实具体管事的是高官曾固(后来曾出现这样一个现象:全省各地广贴布告,由曾固本人自称:过去因为做地下工作,曾用名“曾固”。现在解放了,改回原名“陈曾固”。我感到有点不解:这有多大区别?为什么还要这样公开声明c大事张贴?因为我是个新兵,不知内情,弄不懂其中的原因)。省军区政委苏振华兼省高官,其实管事的是副书记徐运北。我们这些兵也为军人在地方党政中的重要地位而自豪,现在我们能派到省军区司令部来学习,心里自然很高兴。

    没想到,堂堂的省军区司令部吃得并不好,天天的大白菜,很少吃肉,吃得嘴里酸叽叽的。特别不习惯的是没有米饭吃,餐餐吃发糕。那发糕其实是米做的,开头一两餐还可以,吃到后来就难以下咽,特别想饭吃。我们几个从军大来的兵就在背后发牢骚:“好好的白米,为啥要做成发糕?穷折腾!”为什么只能在背后说?因为我们是少数派。军区司令部的大灶食堂就餐者高到营级干部,从营级到战士都是大灶待遇,每天千元(旧币,合新币角钱)伙食费。我们的军队在红军结束二万五千长征到达陕北后,主要在中国的北部发展,从196年至1949年,1年间,在北方培养了许多干部,部队中从团到排,基本上是北方人。虽然当年红军中南方人占绝大多数,但到新中国成立时,他们大都已是高级将领了。师以上干部基本上是南方人,他们在灶吃饭,9000元(合新币9角钱)一天的伙食费。那时候部队里的人心胸是很开阔的,没有什么地域观念,更不拉老乡关系。说的“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部队里的同志确实是真正的身体力行者;但生活习惯上的不同却还是客观存在。北方同志刚到南方时,初吃几顿大米(其实是南方出产的一种籼米,米粒而硬,和北方的大米滋味大不同),还很高兴,因为在北方当老百姓时,要到过年才有一顿大米饭吃。可是连着几天吃下来,肠胃就受不了啦,北方来的同志叫苦连天,甚至怀念北方的粗粮——窝窝头。于是,有人想出个办法,把米磨成浆做发糕,虽不是白面馒头,却和白面馒头形似,可以哄哄眼睛。军区司令部大灶用餐者中的营c连干部基本上都是北方人,他们喜欢这样做着吃;于是,就餐餐把米做成发糕。几个渡江后参军的知识分子岂能改变这个“民以食为天”c兵更是“以食为天”的大局?

    就在这时候,我见识了一次豪华的“天”,使我大开眼界。

    张祥武毕业后分配到贵州省财政厅工作,曾给我来信。来到省军区后,趁着还没开始学习的空档,我一路借问,摸进了财政厅。

    张祥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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