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私人的。还有,你们的兵是抓来的,他不愿打仗,更不愿为打骂c剥削他们的军官去卖命。我们的兵是翻身后为保家保田自愿参军的,正像我们的歌子里唱的:‘为了爹,为了娘,我为人民去打仗。’‘我为人民,人民为我,人民解放我解放’”
“那些被你们俘虏的兵呢?”
“经过诉苦教育,他们一个个哭得昏天黑地,决心打倒地主阶级的总头子蒋介石,打过长江去,解放自己的父母妻,解放家乡的父老乡亲。你们的兵有不少经过正规的军事训练,军事技术不错,特能打。要谢谢你们了。”
国民党军官尴尬地苦笑着:“蒋委员长也算是英雄一世,可是‘既生蒋,何生毛?’他不是你们毛泽东的对手。毛的招数特别神奇,高深莫测!”
“这还是阶级决定了的。这个,你还是不懂”齐中队长不说了,眼睛看着公路上开过来的一辆吉普车。
那辆车停了下来,从车里走出一个中年军人,随即又走出一个全身披挂的警卫员。从那架势看,中年军人显然是一位首长。
首长下车后,四面看看,似乎在观察什么。齐中队长立即站起来,跑步过去,向中年军人敬了个礼。中年军人回礼后,指东点西地问了些什么,齐中队长也就比比划划地回答着。谈了一会儿后,中年军人和警卫员一起钻进车里,向齐中队长挥挥手,扬尘而去。齐中队长行了个军礼,目送车子远去,直到看不见了才走回来。
“那是谁?”国民党军官问。
“杨司令员。”
“哪个杨司令员?”
“杨勇。”
“五兵团杨勇司令?”
“正是他。”
国民党军官感慨深深:“一个兵团司令,如此轻车简从,不可想象。要是在国军里,一个团长的威风也比这大。”
齐中队长笑笑:“这还是阶级决定了的。”
齐中队长这人,文化不高,带兵严格,对战士却是出奇的好。我有过一次亲身的体会。
军大搬到修文后,瘴气没发现,脓疱疮却横行一时。全中队有近半数的人生脓疱疮,我也没能幸免。我的脓疱疮生在两只脚上,不能穿鞋子。到队部去开会时,我拖着两只胶鞋,一瘸一拐c拖拖拉拉地走进队部。齐中队长看见了,就说:“我给你一双好鞋子,准保你穿着舒服。”说着,打开木制的文件柜,从下层拿出一双绣花的拖鞋交给我:“拿去,穿上。”我接过一看,天呀,这简直是艺术品:鞋底是用密密的针线制作的,鞋面是缎子的,上面用五彩丝线绣着花花草草。还是崭新的,没穿过,鞋底c鞋面没沾一点儿尘土。“这是谁的?”我问。“指导员的。”“那不行。”我还给他。“什么不行,穿上!”齐中队长下命令似的喝道。又一把抓住我的脚,就把拖鞋硬给套上,然后说:“走几步给我看看。”我走了几步。齐中队长又问:“怎么样?舒服吗?”我说:“舒服。”“就是嘛,”他得意地笑了,“拿去穿吧。”我心里不安,嗫嚅地说:“可这是指导员的”没等我说完,他就干脆地一挥手:“没关系,我跟他说。”就这样,我用一双流脓流血的脚拖着一双干净c漂亮的绣花拖鞋走出中队部,走回班里。
拖着轻软舒服的绣花拖鞋,脚下舒服了,心里却很不舒服。我遐想着:这是一双什么鞋?是指导员家里人做给他穿的,还是女人的定情之物?指导员带着它行军打仗千万里,舍不得穿,肯定是具有纪念意义的,却被我这双脓疱脚给穿上了,这太不合适了!我心里有点抱怨齐中队长:不应该“五马长枪”地硬给我套上这个“纪念品”。这东西不应该穿在脚上,更不应该穿在我这个兵的脓疱脚上,它只配在指导员的手上把玩。穿着他珍藏的这么一双精致c漂亮的拖鞋,我怎么面对指导员呢?
第二天,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