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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丢到水塘里去!”可是后来他又熬不住了,偷偷地买烟抽。被我发现,抓起他的一包烟就要丢到水塘里去。他一把抓住我,苦苦地哀求我“高抬贵手”。其实我也差点儿学会抽烟。那是在参军后不久,烟友们给了我一支烟,我便学着他们的姿态吞云吐雾,还自觉挺“帅”的。就在这时,安副指导员进来了,他大喝一声:“鬼,你抽烟?”吓得我赶紧把香烟熄灭。他这一声断喝,使我习惯成了自然,以至于后来一辈子都没再抽烟。看来人还是要在年轻的时候受点管束。

    其实我有钱。离家时母亲给了我一个金戒指c6块银元,能买不少东西呢。但我没拿出来用,也没敢告诉别人。因为一个兵拿出金银来换钱或者买东西,会引起人家的惊异和怀疑。再说,部队里衣食住行c零用,样样有供给,我也不需要动用这笔钱;就用纱布包着,放在裤子口袋里,让它跟着我日行夜宿。母亲是按民间的老规矩:“穷家富路”,亲人出远门总得带点盘缠钱;没想到儿子当了解放军,有钱也没处花。

    行军至萍乡时,我班住进一幢比较气派的砖墙房。房东是两老夫妻,大概50岁左右。男老头个子高大,穿着呢子大衣,戴一副眼镜,威严而气派。老太婆穿一件花的缎子棉袄,身材娇,举止轻盈。按照习惯,我们每驻一地都会向房东表示敬意,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可是房东两老夫妻板着脸不理睬我们,让我们讨了个没趣。你们不理睬我们,我们还是热情照旧:扫院子,扫厅堂,把水缸挑满。

    当我们借来稻草放在房间里打地铺时,老头子发脾气了:“不准把这种脏兮兮的东西搬到我的家里来!”我们向他作解释:“走的时候我们一定会打扫干净,一根稻草都不会丢下。”“这是干净稻草,不脏的。”“没有稻草,睡在地上太阴冷了,请你们谅解。”

    老头子涨红着脸,突然一个转身离开,气冲冲地边走边叽咕:“一群不可理喻之徒!”他以为只有他有文化,向我们这些兵“拽文”呢!我们气得在背后议论:“要不是号房子的把我们‘号’在这里了,我们才不高兴住呢!”“这家肯定是地主,或者是资本家,对共产党有仇恨。”我们行军以来,几乎每晚要接触一户群众,从来都是笑脸相向,互道感谢,还真没碰到过这号阴冷的c不友好的面孔,所以大家心里都很不痛快。

    烧晚饭时又遇到了麻烦:灶是烧煤的,我们只会烧柴火灶,不会烧煤灶,又不想去请教那两位不友好的房东。正在为难之际,进来一位姑娘,她默默地帮我们生火c煮饭。姑娘大约十七八岁,煤火映着她那青春的脸庞,显得艳丽动人。看她那样子,像是个学生,其身份自然是房东的女儿无疑。我们向她致谢,她也不答话,只是嫣然一笑,明亮的眼睛朝我们几个人的脸上一扫。就像通了电似的,两位0岁左右的大哥哥的话儿顿时多了起来,两人一问一答,一唱一和:“艾思奇的《大众哲学》,你看完了吗?”“还没呢,快了。”“看完借给我看,我拿《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和你交换。”“天天行军,没多少时间看书。”“不抓紧时间学习不行呀,政委作报告时不是说了吗,我们军政大学的学员要成为解放和建设大西南的新生力量,不学习不行啊!”姑娘仍然不搭腔,只是默默地帮厨,自然也在默默地聆听。

    饭后烫脚时,我这个已经懂得了点男女风情的半大子就开他俩的玩笑,把他们假装斯文的对话绘声绘色地c夸张地表演了一番,惹得大家哄然大笑:“你这两个家伙居心不良呀!”“哪里哪里,”他俩欲盖弥彰,“我们只是偶然谈起看书c学习的事,童是吃太饱了撑的,嚼舌头啊!”

    奇怪的是,第二天清晨,我们烧早饭时,房东老太婆居然来帮厨,帮我们淘米c煮饭c切菜c炒菜我们的饭菜烧好后,她又端出一碗红烧肉,硬要我们吃。还问这问那:“哪里人?多大岁数了?读几年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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