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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当做之事,夫人何须言谢?”

    容奢又是一福:“大师是闻名遐迩的得道高僧,小女夭折于垂髫之年,按本土风俗不得入土,不得行丧,弃于深山,不可理会,幸蒙大师垂怜,使小女得以入往宝塔,并受大师度化,容奢自然感激不尽。”

    一嗔宝相庄严:“世间万般缘,皆有缘生地。贫僧超度的每一个亡魂,皆是与他们曾经的缘起所致,而夫人与小姐的母女之缘又何尝不是?”

    容奢肃然:“虽然只是匆匆五载的母女之缘,已然足慰今生。”

    一嗔覆眸低诵:“此缘灭彼缘起,夫人的母女之缘,又何止五载?”

    只当是高僧的点化,她作别:“多谢大师,容奢告辞。”

    一嗔微揖:“贫僧送夫人。”

    钟声大鸣。

    这是安宁寺的送客钟,每一位从宝塔走出的香客,都须以此钟与长眠于塔内的亲人作别,从此各自安宁。

    山门前的左右耳房内,走出容奢来时一干随从,车夫解缰牵马,丫鬟前来搀扶,侍卫整装待发。

    容奢却突然停下:“积雪太厚,只怕马也不好走,本夫人也想趁机赏赏雪景,先不上车了。”

    容华晓得她是想多看那宝塔一时,不忍点破,道:“我扶姐姐走如何?”

    容奢欣然,吩咐道:“你们上马的只管上马,进轿的只管进轿,无须理会本夫人。”

    侍卫、丫鬟们齐声相应,可又有谁敢?一行人牵马赶车,缓缓跟行在主子身后。一刻钟后,终于转上官道,尽管雪未融冰未消,但远比方才平坦宽敞,脚下顿时安稳了不少。

    “华儿,多谢你特地赶来送幻儿一程。”容奢突道。

    容华摇头:“并不是特地。”

    容奢忍俊不禁:“你口是心非的性子一点也没有变。为姐当年出嫁时,你不过六岁年纪,明明不想我走,却一迳地催促上轿。明明眼泪汪汪,却硬是不使泪珠滑出眼眶。”

    容华皱眉:“姐姐记错了。”

    容奢唇畔的笑愈发溢开:“为姐的记性何曾出错过?你该知道为姐的书读得还算不错,靠得正是过目不忘的本事。”

    “我当然知道。”容华眸光沉沉,“姐姐的才华学识天下尽知,本该嫁给世上最好的男儿,却被父亲和兄长硬许给了一个那等龌龊卑劣的货色。”

    “华儿。”容奢笑意全无,“这话不许再说了。”

    容华面上浮起倔色。

    容奢无奈一叹:“你心疼我,我当然晓得。可父亲和兄长也并非铁石心肠,那个时候,那等情势,他们在也只有做那样的选择。”

    容华冷哼不语。

    容奢又是叹息:“你性子虽沉稳,可终究还是年幼,将来有一日,你定然能够理解父亲与兄长的苦衷。或许,换做是你……”

    “不会。”容华断然道,“若是我为平州之首,任何时候都不会牺牲姐姐的幸福换区区几载的平安。”

    容奢默了默,再度展颜:“是,华儿不会,是姐姐失言了,华儿是世上最心疼姐姐的人,当然不会。”

    父亲已去,兄长体弱,平州的未来早晚要压在他的肩头,如此重情的他,能否担当得起平州之首的重任,又如何在豪强林立中求存?

    “啊呀……”忽然间,后方传来一声尖叫。

    容奢回头,见自家的小丫鬟瘫坐在地上,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路畔的林子里,一脸的惊骇之色。

    “兰慧,发生何事?”

    名唤兰慧的丫鬟使力指着某处:“禀禀……禀夫人,有死人,有死人呐!方才,一个人头从雪堆里滚了出来,又不见了!两只绿幽幽的眼睛,好可怕,啊——”

    另个丫鬟眼见好看的小容公子面色不善,一把将她的嘴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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