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辅挑了一只被朱高煦砍成两截的狼尸,只取脊背上的好肉,串在树枝上娴熟地翻烤,不多时,便传出烤肉的香味。
朱高煦正在剥一条狼皮,他打算拿来做一条褥子,草原的夜晚实在太冷了。
见狼肉烤得喷香,便放下手里的狼皮,解开马鞍边的一个小袋子,找出一小袋盐末。
他一把抢过张辅手中的肉串,洒上盐就往嘴里送:“烤得好!狼肉的味道还不错嘛!”
几个人都饥肠碌碌,当即学着张辅的样子,剥出最好的肉串用树枝串着翻烤着。不过他们手艺没有张辅好,切得不是大了就是小了,烤的不是焦了就是没熟。
到最后,张辅一个人负责烤肉,其他人负责干别的。
薛大个子擅长剥皮,他剥出的狼皮完好无缺。他一边剥一边说:“可惜狼王没有过来,否则它的皮质最好,最保暖,也最漂亮!”
朱高煦的眼睛闪了一下:如果能逮到那头狼王,剥下它的皮做一条褥子送给父王,表表孝心,也好让他高兴一下。
狼头洗干净,煮去上边的肉,单剩一个骨架,送给兄长高炽当装饰品,下次见面时,一定要跟他讲讲大漠风光,讲讲草原狼。
他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狼肉,一边美滋滋地盘算着。
满达和希日莫在挑狼肉,将最好的部分堆在一起,再串上树枝。
洒盐是个技术活,当然要由张辅亲自动手,他一直洒着盐,一边想着,如果加一点孜然和辣椒末就更香了可惜辣椒好像还没传入大明,以后我得想办法早点弄回来才行
这一夜果然太平无事。新剥的狼皮拿有毛的那一面盖在身上非常暖和,就是血腥气重一些,回城以后得鞣制一下。
鞣制的步骤他们都会,先是先刮净狼皮里面的肉,在碱水里浸泡脱去油脂。再放进大缸里,加上皮硝c明矾c纯碱,清水,浸泡三到四天,绷在木板上,晾干就行了。
远处传来狼群的长嗥了一整夜,如泣如诉,仿佛在为它们罹难的伙伴举哀。
“吵死了!”朱高煦拿狼皮蒙住自己的头。
第二天清早,张辅便醒了,臀部的伤口已经不如前两天疼痛,他小心地爬起来,去水源那里洗了脸净了手,手上的狼血干了,扯着他的皮肤紧绷绷的,那股子血腥味令他不舒服了一整夜。
昨天捡来的柴火已经烧完,他又去附近找了点柴火,点燃了拿头盔煮狼肉汤喝。
做这些事的时候,其余几个人都已经醒来,各自都找了事情做。
朱高煦却换上他已经送着张辅的战利品——那个鞑靼首领的外甲,外边套上生丝袍子,还别说,他穿上显得身形颀长挺拔,别有一种味道。
“张小吹,看看,好看不?”
“朱法螺穿着当然好看。”张辅夸张地点着头赞叹道。
“都换上,换上!不要穿牛皮内甲,影响活动不说,还增加马匹负担!咱们在草原行走,换上鞑子服装就不怕他们追击了!”朱高煦上下打量自己,显然对自己的外表很是满意。
见张辅瞪着他,便恬不知耻地笑道:“别这样嘛,下次咱弄一套更好的给你!”
张辅也不会真和他计较,赶紧去马鞍上拣了一套换上。
只着外甲对马匹来说重不了多少,而且马多,随时可以换乘。
这时候狼肉汤也熟了,虽然没什么作料,但加一把野胡葱也挺香的,几个人全吃光了,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就是,看荒野求生,人家连虫子都吃得津津有味,有煮熟的狼肉还敢嫌东嫌西?有得吃就不错了。
吃饱了果然有力气,几个人轻松自在,快马赶路,为省马力,一个时辰左右换一次马。没办法,马多,就是这么任性。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