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快要断黑,饿红了眼睛的狼群已经接近他们两三百米的地点,胯下的马匹都有些不安,鼻孔翕张,肌肉绷紧。但战马受过严格训练,虽然害怕,却不致于乱跑乱动。
张辅跃跃欲试,嗖地将三棱羽箭搭上开云弓,朱高煦在一边大声喊道:“省着点!还要走上大半个月呢,要用到弓箭的时候多的是!”
张辅悻悻地将弓箭放下,如此说来,火铳也不能用了,羽箭还可以捡回来,弹药却是用一次少一次。
“那怎么对付它们?”他一边安抚自己的马,一边说话。
“对付它们?狼也值得咱们对付?杀了它还脏了本王的刀!”朱高煦气愤愤的,好象这话侮辱了他。
“它们想给狼王报仇。”满达说。
“这些畜生这么记仇?”
“记得很!这些畜生,如果你伤了它的亲族,会举家前来复仇,不死不休,便何况杀的是它们的头狼。它们第一次进攻如果失败了,那么就会来第二次,第三次,数量会越来越多,没完没了地纠缠你。烦得很。”满达很熟悉它们。
“不过,它们怕枪,怕铁器,怕火,怕套马杆,也怕这种武装到了牙齿的披甲战马,狼牙再厉害,能咬穿铁甲吗?战马都很凶的,能踢死它们。”希日莫补充道。
“找地方宿营吧!”朱高煦勒住马头。
这些人在草原游荡很有经验,当下便找了一处有水源的地方,在山坡的背风处,找了一处平坦之地,首先检查过地面有无田鼠c旱獭c野兔打出的洞穴,觉得并无可疑之处,才捡石头的捡石头,捡柴火的捡柴火,取水的取水,安排得井井有条。
他们走了几十里都没有发现人烟,只要不是大队鞑子兵,他们是毫不畏惧的,尤其是朱高煦。
朱高煦冷眼在一边等着,看着张辅忙忙碌碌地清除地上的枯枝c树兜c小石块,马上的甲胃甚多,取了几块皮甲下来当垫子。
满达已经垒好了灶,拾柴的薛大个子和希日莫他们也回来了,每个人都抱着一堆枯枝。
“还要多捡点柴火,你们三个一起去!”薛大个子他们三个对望一眼,没说什么,又转身去山坡上捡拾去了。
张辅检查完地面,正准备去水源处取水,见朱高煦凝神看向后边的山坡,便跟着向那边看过去。
“那些畜生已经来了,我感觉到了杀气,我去接应他们几个!”朱高煦说。
张辅赶紧跟上,朱高煦回头说:“你不用过来!升起火堆!就在火堆旁边,看好马匹,别让狼惊到马,让马跑丢了我们就死定了!”
其实狼一般是不敢惊动马匹的,因为马的后蹄可以将狼头踢得粉碎。不过这群狼不少,既饿又想复仇,也许会冒险。
草原上的山坡并不甚高,张辅便在灶边升起火来,只见王四良那三人已经向下边撤退,他们的后边,是数十双绿幽幽的眼睛。
“操,来了这么多!”张辅怒骂一声。
满达和希日莫不怕狼,他们有着与草原狼作战的丰富经验,当下每人拿着一根燃烧的火柴,慢慢地向着狼群走了过去。
人狼对峙,蠢蠢欲动的狼群便在二百米外停住,但并未散去。
“哎,柴火有点不够!”几人回到暂时营地,朱高煦皱着眉头说道。
“只烧一堆野火吧!”王四良有点犯愁。
“不够!要烤狼肉吃的!”朱高煦皱眉道:“几天没吃肉,嘴里要淡出鸟来了。”
他瞟了张辅一眼:“你不是要射狼吗?咱们的晚饭交给你了!”
张辅耸了耸肩膀,他对自己的箭术可不那么自信,再说了,就是射了,他还能从狼群中把尸体捡回来?
几个人也没搭理近在咫尺的狼群,一起去附近的水源取了水,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