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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又要上画画课啦,一周就一节,盼的我望眼欲穿,等待的七天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美术老师的画工很厉害,四十岁,姓刘,北京大学毕业的,写的一手好字,还有一副金嗓子,有时候起的早,还能听见他在菜场边练美声的歌声,歌声悠扬潇洒,都可以和电视里春晚上唱歌的男歌手媲美了。
离得有些远,我虽然听不清他唱的具体内容,但总感觉那歌声像是在讲一个有些凄美的故事,又像一本没有经历过便永远读不懂的书。
我想,只要是上过刘老师的美术课,除了忘不了他那“大神”级别的画工之外,肯定还会对他右额头凹陷的像整个鸡蛋那么大的伤疤印象深刻吧。
记得上他的一节课,看着他身着一件很旧的蓝衬衫,下身一条黑色短裤,皮肤黝黑,走路一瘸一拐,右额头深陷下去那么一大块的样子,我当时真的以为是哪里捡破烂的人不小心混到教室来了。
可见着他从后门一步一步移到讲台上的,心理也满是疑惑。
“同学们好!我是叫你们画画的刘老师。我三十三岁那年倒了个大霉,骑着摩托车在街上被大货车撞了,昏迷了好几天,算命大,可是脑子这里就缺了一块,精神时好时坏,左腿也瘸了。都打开画画本吧,我今天教你们画竹子。”说完他就转过身去,拿起粉笔便在黑板上画了起来。
大家也都连忙拿出笔和本子,跟着他画。
“这竹子你们见过吧,它长的是一节一节的,从根部到顶部,是越来越细的。”他边说边迅速地画了三棵竹杆子。
说起竹子,可是岁寒三友,也是我儿时的好朋友。我外公的小土屋后院后面就是一大片竹林。密密麻麻的,竹子和竹子之间大约就只有一个半人的间距。
每年冬天春节刚过完,外公都会扛着一把锄头,带着我爬上后山,挨着碗口粗壮的竹子,一棵一棵的摸冬笋。我就像个小跟屁虫,拎着个小竹篮,等他挖好冬笋,我就把竹篮地上前,接住这美美的“午餐”,一想着待会就可以吃上鲜美多汁的冬笋煮鸡蛋,光看着这篮里的被黑褐色毛皮包裹着还沾着不少潮湿泥巴的“冬笋”,我都忍不住咽口水。
“你们看,现在这主干画好了,接下来我们就要画支和竹叶了。你们有谁知道竹叶怎么画吗?”刘老师转过身问到。
嗯?什么竹叶……哦,我原来在上美术课,不是在山上挖笋,回了回神,只能干巴巴的吞了吞口水。
立马举手十分激动地说道:“我我我!我知道!老师,我知道。”
“好,就那边那个举手的女同学,你来说说竹叶怎么画。”老师满是期待的看着我。
“其实一撮竹叶很像鸡爪的,三小片搭在一起,然后连着竹枝。”我自信的回答。
“好,你讲到点子上了。非常好,请坐下。”老师说完连忙继续画竹支和竹叶,不出三分钟,一副栩栩如生的竹子就这样完美的呈现在我们面前,和我记忆里看到的竹子可真像!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不会把黑板上的画作和眼前这个看上去邋里邋遢还有些狰狞的人联系在一起吧。毕竟,如果看长相,他身上完全没有电视里演的那样,风度翩翩的才子的艺术气息。
“同学们,我的竹子就画完了,你们一定要记得,画竹子的要点就是竹子从下到上,一节比一节细,竹叶是三叶一片,自然随意的长在竹支上,不要太密。今天我就教完了,下面的时间你们画吧,不会的可以举手问我。”
他话音刚落,“啪啪啪”同学们竟不约而同的鼓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虽然不知道其他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彻底的被他的画技征服了,可心里却隐隐有些难过,不禁想到:这么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