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的早晨依旧热闹,才只是清晨已是喧哗声一片了,城门大开,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街道两旁的商铺很多已经做好了一天营业的准备。当然,也有一些商楼白天是不开门的,因为做的是晚上的营生。少了这几家商楼也无伤大雅,白天的宣城街道车水马龙,毕竟地处渭水河畔。
清晨最热闹的当属那些沿街而摆的早餐摊子了,叫卖声此起彼伏,宣城在清州也能算是个小型的商贸中心了,每天来往的商旅很多,大多来自天南地北。所以宣城的早餐摊子种类也是应有尽有,米面糕糖,煎炒烹炸。
“馄饨。。。馄饨。。。热乎乎的馄饨喽。。。!”位于一家药铺旁边的馄饨摊不时传来叫卖声,声音苍老沙哑却热情有力道,闻声望去,是一个中等身高的清瘦老头,灰白的头发挽了一个发髻,一袭青衫衣襟很旧但却很干净;皱纹布满了脸上,花白的胡须。给人的第一印象只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者罢了,不过唯一有些违和的就是他叫卖的声音很热情,但眼神却很淡漠。估计是厌恶了每天千篇一律的生活吧?
老者的生意一般,虽说吃的人也有,但比起其他的摊位找不到位子甚至要排队,那这里只能用清冷来形容了。老者一边慢悠悠的把一位客人点的馄饨放在滚沸的锅里,一边也不时的叫卖着,淡漠的眼神扫过街道的行人,就这样缓慢的往城门方向看了过去,眼神没有在巨富商贾穿戴的金缕玉衣上停留,也没有在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身上费时间,却在人群中的一个青年身上注目了一会;这青年身着白蓝相间的劲装,一条紫金腰带上挂着一块精雕细琢的上等玉佩,手里拿着一把书有墨宝的玉骨绸扇;这青年一路微笑着由城门方向走了过来,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吸引了不少大妈少女的惊呼关注,也让不少大叔不满。
老者的注目并不是青年的外貌穿着,他只看了一会那青年貌似满含微笑的眼睛;那青年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也往老者这边望了过来,目光相遇,只有老者觉察到了青年那一闪而过的淡漠和杀意。
老者的神色并没有丝毫变化,缓慢的收回目光,似乎刚才与青年已经用目光进行了认证和交流。嘴里依旧叫卖自己的馄饨。当他把放入锅里的馄饨捞起来的时候,那青年也来到了他的摊位。青年随意的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并没有像其他客人一样先叫单。只是很安静的坐在那,不时把玩手里的玉扇,完全不顾周围顾客的窃窃私语。
“这是哪的公子哥?”
“不知道,不过这人真有意思,看他的穿着家境相当富有,怎么会看得上我们吃的这种地摊食物?”
“对啊,公子哥不去大酒楼吃食,跑来跟我们同桌,莫不是来体验生活的?”
“我看有可能。。。”
。。。
“客官你的馄饨!”老者的话打断了其中一个客人的低声讨论。
“嗯,好!”客人接过了老者的的大碗馄饨,老者接着向青年走了过来。
“这位公子?你是要大碗还是小碗”老者问道,“我要一条金鱼,三斤七两的”青年说,噗!对面桌的客人差点把刚吃下的馄饨整个吐了出来,当然也吐了好些汤到桌子上,“不好意思啊!”那个客人连忙表态,一脸尴尬,老者并没有多说什么,拿下挂在肩上的毛巾,走过去把那张桌子上的汤汁擦拭干净又走了过来,“我们这只卖馄饨”老者说,“那我要中碗!”青年接着说,老者迟疑的看了一下,心想:难道我看错了?不应该啊,可这家伙对不上暗语啊,下一句应该是缺个鱼缸啊!
“我们这没这么卖过,这位公子,你不会是来寻小老儿开心的吧?”老者话虽说的平静,但眼里的淡漠却又深了几分。
“就是啊,这位公子哥不会是有毛病吧,跑人家卖馄饨的地方来买鱼,我看八成是来捣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