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替她在楚博衍面前求情,甚至愿意割发代首,这是一份她言语都无法描述的感激。
庄澜越所做的一切全是因了她!
不计回报,无怨无悔地为了她!
可庄澜越,自始至终都将一切做得云淡风轻,好似理所当然,可她能理所当然地接受么?
叶安歌无以为报,只能跪下感谢他。
或许庄澜越也明白叶安歌想要表达的意思,这一次,他没有扶起她。
也不知跪了多久,终于,听见头顶传来一声长叹,继而有暖的灯光照上叶安歌的脸,她的双肩被人轻轻扶起,只听庄澜越道:“别哭,安歌,别哭。你应该庆幸你与他,你们终可做一对名副其实的恩爱眷侣。”
舍得舍得,有得必有舍——有一得,必要有一失的,上天安排,谁也不能两全其美。
叶安歌起身,望着庄澜越微笑,她想,或许有一天……有一天,庄澜越也能够找到真正属于他的幸福。
……
月里二十六,黄历上说是黄道吉日,经叶安歌再三恳请,楚博衍终免去百官朝贺。
宫人们俯于脚下,对着叶安歌山呼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而叶安歌高高在上,矜持地笑着,或许日后她还会遇到不少的潜流暗礁,但她知道,只要与楚博衍并肩而行,便是流浪到天涯海角她亦是不怕的。
一片呼声之中,叶安歌的手突然被楚博衍悄悄握住,抬眼便对上他递上的一个灿烂的笑容。
叶安歌回以微笑。
楚博衍这个满怀爱意的举动,让叶安歌突然想起,其实一直以来,她有多么痴爱他。
如今,她已经得到想要的幸福——能够爱一个人与被一个人爱……
史载:
贞永十三年,帝立叶氏为后,号“纯安”,散六宫,废四籍,推新政。
至此,叶安歌成为史上第一位从布衣到皇后的传人物。
叶安歌与楚博衍大婚半月后,楚博衍像是才像是还有南胄使臣的存在一般,将宴会设在了今日。
一大早,楚博衍便起身梳洗,叶安歌躺在龙床上,半支着身子,疑问道:“上次……皇上与我在奉先殿时,为何南胄的使臣到了,庄澜越会要那般急匆匆进宫禀报?”
楚博衍穿衣的手一顿,终知这件事瞒不过她,他也并没有想过要瞒她,于是淡淡地道:“百余面前,慕容一族归顺于大楚时,其实慕容氏里还有许多族人反对,便举家迁往了南胄,时过境迁,也不知那些人如今在南胄是个什么情形。只是,慕容焕谋反一事刚尘埃落定,南胄便巴巴地派人来我大楚……”
叶安歌歪着头轻声道:“皇上是怕他们别有用心?”
原来是这样,难怪庄澜越会在深夜进宫,毕竟这事既牵扯到了慕容一族,又与南胄分不开关系。
“是不是别有用心,等今日一起见见他们就知道了。”楚博衍缓缓道。
宴会开在御花园中临水之地一个叫做“清珠飞玉”之处。
松青柳绿,百花争妍,鸟鸣婉转,湖中碧水泛波,放眼望去,大家正团坐一处,在宫伎们的歌舞声中,欢声笑语。
楚博衍一路牵着叶安歌来到位置上,各式各样的目光纷纷飞了过来,叶安歌脸一红,正要挣脱楚博衍的手,没曾想却被他握得更紧。
楚博衍见叶安歌脸色绯红,唇边的笑意更浓,低声道:“别乱动,否则朕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叶安歌心中无奈,只得任由楚博衍一直牵着她的手。
在两人小声交谈的时候,一众训练有素的宫人已麻利地在地面上铺开白玉荷花展,继而丝竹声起,一名身着雪色轻纱的绝色美人款款行至众人面前。
那美人脸上罩着一块雪